皎洁的月光下,披着银白色帷幔的大地,似乎到处都静悄悄,似乎一切又无所遁形。
但盘腿而坐在妖鹫鹰背上的李尘,却异常小心,因为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爆发的战斗力,是可比肩天阶星字号大能,可那些站在天阶星字号大能巅峰的存在,是自己无法抗衡的。
他有必要谨慎,谨慎至运转独特武元疗伤,都要悄悄地,生怕被某个隐藏空中的顶尖大能窥伺到。
七姑却不知,只以为坐在空中飞行的小妖鹫鹰背上,一切都万事大吉,可以睥睨天下。
任谁“翱翔”在空中,都会有这种感觉,何况她来自偏僻的关外小小的云城?
况且这会儿可不像是当初那样是逃命,现在是全身而退,虽然李尘受伤了。
七姑让小妖鹫鹰远远地跟着下方一片黑压压,那是一两千疾行的赤阳门弟子,由于他们刚刚逃出生天,即便在施展轻功疾掠中,也没发出半点声响。
从空中俯视下去,他们就像是静悄悄快速移动的一大片树叶……
而移动的方向,是数百里之外的一座郡城,圶郡城。
圶郡城处于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皎洁的月光下,它就像匍匐着的一头黑色巨兽,又仿佛一个土丘。
在寻常江湖人眼中,它是巨兽,它是亘武皇朝的一座郡城,可是在某些天阶星字号大能眼中,它是土丘,随手一击,就可让它灰飞烟灭。
特别是诡异的邪恶鬼门,更不把它当做一回事,因为这里虽然还叫圶郡城,但自从昨天一大早城主府等各大家迅速迁移走,就成了鱼龙混杂之地,江湖人的天堂。
是的,没有一定背景,没有海量金币的一些势力、宗门,是没资格逃入风、雨、雷、电、冰、雪、风、霜八大超级郡城的。
他们唯有这把这些被皇朝遗弃的郡城当做避风港。
现在,在武林浩劫降临的初期,它的确是江湖人的避风港,就算最为邪恶的鬼门,也没把它当做收集武者活生生灵魂的地方,因为他们也要吃饭,要是所有的郡城都变得哀鸿遍野,那他们也得饿死不是?
现在,圶郡城一处人去楼空的世家,成为邪恶鬼门的一个联络点。
不过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是某个正常小势力占据了这里,因为他们只要不施展诡异的魂力,就不会虚幻,和亘武大陆正常江湖人一个样。
灯火通明的大厅,几乎坐满了一个个脸色阴沉的黑袍人,致使他们脸色阴沉的,原因有二,一是传来消息称,这次围困赤阳门弟子,引诱试验品李尘彻底功败垂成。
二是坐在上方虎皮太师椅子上的一个灰袍枯瘦老人,变成了独臂!
他,就是之前想摄取李尘活生生灵魂的南蚖,明面上,他是江湖名不见经传的五毒门的分舵舵主,实则乃是鬼门除了魑魅魍魉四个天阶星字号顶尖大能之外的八大内山长老之一。
南蚖的魂元修为虽然仅是天阶四星大能,可是就连亘武大陆上一些超级势力的天阶星字号顶尖大能,都不得不退避三舍,因为他的魂元攻击太过诡异,遇上他,稍不留神,就会饮恨江湖。
然则今天夜晚,他居然小阴沟里反了船,不说没摄取到令他垂涎欲滴的异灵魂,还被一个小小的普通武者斩去了左臂!
是的,但凡没踏足高手境的江湖人,只能是小小的武者,哪怕那浑身血袍、披肩银发的白巾蒙面人的战斗力可以暴增至天阶星字号大能,那也是小小的武者。
“八长老,那人真的是两、三百年前的白发狂魔吗?”下方一个脸色阴沉的黑袍人问。
枯瘦独臂老者南蚖愤恨滔天道:“不清楚,可是除了他,还有何人可以抗衡我鬼门镇宗绝学‘魂元锁’?”
“当年要不是他灭我世家、抢走我心爱的女人,我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为了报仇,当年重伤必死的我才愿意跟随门主去乱魔海修炼传闻中的永生之道,尼玛地的永生,就是让我沉睡百年,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地复活过来替他们卖命……”
“八长老,您说这个白发狂魔也是复活的?可他为何能抗衡魂元锁呢?”又一个脸色阴沉的黑袍人赶紧岔开话题,要是再让南蚖说下去,真不知道会不会惹出祸事,原来他们虽然尽都是被逼加入鬼门,可无人敢诋毁鬼门。
枯瘦独臂老者南蚖恨恨道:“当今天下,又不是我鬼门一家可以让死人沉睡百年复活,但凡一些超级势力,亦或天阶星字号顶尖大能,大都拥有秘法可以这样。难道你们没听到江湖传闻吗?当年欲仙教教主也复活了,可那老不死的和这个疑似白发狂魔的家伙一个样,在复活过程中出了岔,一个是神经错乱像个怪物,一个是特么地居然境界严重滑落,滑落至普通的小小武者。”
“可他白发狂魔毕竟是曾经的天阶星字号顶尖大能,施展秘术爆发起来,让我大意之下,都他斩去一条左臂,新仇旧恨,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至于他为何能抗衡我鬼门镇宗的绝学‘魂元锁’,那是因为他曾经也是我鬼门的人,只不过他不愿意听从门主号令,要做独行侠。”
“原来如此。八长老,那他是不是也修炼了我们鬼门的绝世邪功?”
“没有,据宗门古籍记载,这个逃出乱魔海的白发狂魔,仅是知道我们鬼门绝世邪功的皮毛,自己参悟了可以对付我们鬼门的秘法,一向与我们鬼门作对,当年门主亲率座下魑魅魍魉追杀,在鬼蜮将之击杀,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