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上、中、下,尽都爆发大战。
然而弥漫出呛鼻血腥的,唯有下方。
但见三十几个赤阳门执法堂弟子、贾执事等老家伙,已然被淹没在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衣蒙面人人群中,不知死活。
至于那一百多个赤阳门内山弟子,已然死绝死透,成为狂风巨浪般的黑衣蒙面人脚下的残尸碎体!
仿佛间,万余计的黑衣蒙面人,将黑压压一片仅有四、五千赤阳门外山普通弟子围得水泄不通,不仅在挤压,还展开疯狂的单方面屠杀……
显而易见,连内山弟子都不是对方一招之敌,何况外山的普通弟子?
李尘拉着七姑的手,还没穿插到外围,就被压缩而至的同门弟子拥挤的往后退去。
可是后面又不是空旷地带,是黑压压的同门弟子。
这种对方形成巨大圆圈挤压,和赤阳门弟子逃命似得疯狂拥挤,乃是李尘闻所未闻。
哪怕昔日宗门被灭时,他也没看到这么围堵、挤压血腥的场面,也许那会儿凌天宗降临沧澜剑派时,不是从四面八万围上去,是从天上巨大妖鹫鹰背上如下筛子似得掠下……
看来,即便是超级势力的弟子,在遇上不可抗拒的力量面前,也是仿若“兵败如山倒”!
这让李尘暴怒的同时,也是目眦尽裂。
他暴怒的,是赤阳门外山弟子怎么就没一点血性?
既然不是对方对手,可己方还有四千多人,就算引颈九戮,也需要对方杀上小半时辰,怎么就不知道利用这小半时辰临死一击?
只要人人怀有慷慨赴死的决心,临死一击的剑芒,必将形成漫天剑雨射向仿若狂风巨浪的一群群黑衣蒙面人,即便伤不了对方,也能遏制对方这种狂暴的压势。
没错,那就是四面八方挤压上来的压势。
只要遏制住这种压势,赤阳门上千弟子至少还有可能打开一条缺口的希望。
可如今,一窝蜂似得往里逃命地拥挤,能逃得了吗?
只不过比身后的同门弟子迟死一会儿罢了。
他目眦尽裂地,是这样下去,七姑只怕会同门误伤,甚至被同门踩死。
是的,疯狂逃命的外围弟子,眼见地拥挤不堪,挤不动,居然纵身而起,脚踏其他同门头顶往里跑。
跑,就算跑到里面,跑到最中间,还不是在庞大的一个压缩圈子里吗?
末了还不是成为黑衣蒙面人的剑下之鬼吗?
可是某些人在生命遭到威胁时,不会想这些,他们想的,就是能逃一时是一时。
李尘挥手扫飞数个想脚踏他和七姑头顶的弟子,怒吼:
“死则死尔,何至于胆小如鼠若此?你们还是赤阳门弟子吗?男儿血性,当在此时,迟死一刻遗臭万年,早死一步,流芳千古!”
“是男儿的,请随我向贼人迸发一剑!”
怒吼声未落,李尘左手紧抓七姑,不仅掠身而起,右手也已抽出腰间黑墨剑,向远处劈出一道漆黑色的剑芒。
漆黑色的剑芒,在星空下不见得怎么绚丽夺目,甚至于可以说可怜至一道不起眼的黑芒,。
就是这道不起眼的黑芒,一经劈至狂风巨浪汹涌而来的那些黑衣蒙面人人群中,竟然劈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但凡居于这条长长口子上的黑衣蒙面人,不管是高手境,还是伪大能,尽被一劈两半个!
骤然不可思议的一幕,让得附近黑衣蒙面人索然惊魂。
难道?
难道这些赤阳门弟子中还隐藏着一个不俗的大能?
否则,一剑之威,何至于恐怖若此?
可是他们没时间思考,也没时间能找出发出漆黑色剑芒的人,因为前方黑压压一片,尽都是拥挤不堪的赤阳门外山普通弟子,尤其拥挤不堪的上面,还有脚踏同门头顶疯狂往里逃的赤阳门弟子。
也就在那长长的口子惊现的瞬息,七姑左手的玄铁剑也挥起了,但见一道淡黄色的剑芒,冲天而起,劈向那道口子。
也许是习惯,也许是七姑认为继续往同一个方向劈去,可以劈出一条逃生之路。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道淡黄色剑芒劈出去,在暗暗的星空下,异常绚丽夺目,甚至于刺眼的很。
继而,就有那么三三两两白色剑芒随之劈出。
紧跟着,又有三三两两白色剑芒劈出。
没人能想到,就连七姑自己也没想到,就是习惯地跟随尘儿一起出手,就成了瘟疫般地剑芒闪起。
仿佛间,数千道白色剑芒,在暗暗的星空下,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尽都齐发向之前那道长长口子……
……
半空。
老怪物向老一眼俯视到,不禁长叹:“临死一击,也算成全了这些普通弟子的一番豪情,可我却发现了那小子,居然不在中间,不知不觉地快溜到外围了。”
但与他拼死激战的刘副堂主却是愤恨滔天地怒骂:“老匹夫,别在那悲天悯人,自此,你必将是我赤阳门千里追杀的目标,因为他们是因你而死!”
刘副堂主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来了个老怪物向老,以他深厚的武元修为,绝对能带着数千弟子杀出一条血路。
并能安全地护送李尘而走。
老怪物向老摇了摇头,叹息:“我没想要他们死,我只想抓走那一个小子,是你在阻拦我,要不是我不愿伤你,你以为你能在手下支撑几招?”
“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抓走他。”刘副堂主怒吼声中,居然燃烧寿元,否则,他必然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