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夔狼呢?”
李尘安奈不住心头的焦急,问道。
九师祖依旧老泪纵横,更加悲痛,“他们……他们都很年轻啊,就这么……就这么全死了。”
“什么全死了?风夔狼?”
李尘很是疑惑,因为风夔狼对于宗门再怎么总要,不可能用“年轻”这个词形容吧?果然,九师祖悲痛道:
“他们不是我弟子,也算得上是我弟子,都是我从小带到大,静心培养起来的黑卫,可是他们看到宗门方向火光冲天,就将一头头风夔狼捉住,塞入隐秘山洞,随后一个个地全去了,他们……他们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躲藏在这里苟且偷生,唯有我……唯有我还在这里守候着……”
李尘闻听,也不禁伤痛,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些黑卫慷慨赴死,不愧是沧澜剑派弟子。
但有所为、有所不为,既有慷慨赴死的他们,血洒长空,惊天地泣鬼神,也有忍辱负重的自己,只要他还在,宗门就不算灭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总有一天,他会让沧澜剑派重新屹立江湖……
李尘强压心头伤痛和愤怒,道:“快带我去隐蔽的山洞。”
“你要炼化风夔狼?”九师祖问。
李尘点点头。
九师祖沉思片刻,擦了把老泪,忽然道:“炼化风夔狼和吃冰魄烈焰狮肉干,你应该取得同样效果吧?”
“什么意思?”
“本来我也不想要这把老骨头,尾随黑卫而去,可是……可是途中却被六师叔阻止,六师叔告诉,江湖风云再起,没哪一个人能逃脱,宗门也避不过这场劫难,重要的,他要我活下来,以待来日重振宗门,并让我去小灵峰带走宗门底蕴,想办法藏起来。原来……原来他老人家早就趁乱去……去主峰峰顶地下议事大殿,将宗门底蕴取出来了。”
“六师叔?哪个六师叔?”
“唉……早不问江湖世事啦,早不是这次宗门劫难,他老人家也不会现身。”
“哦,你说宗门底蕴和冰魄烈焰狮肉干有关?”
“是啊,除了宗门本就有的,还有你派人送给宗门的那些肉干、‘冰骨武元丹’等等,当时掌门影剑想将之分发一部分给弟子,在峰顶面壁思过的一剑让他全放到废弃之地的地下议事大殿。”
“一剑的眼光还是比他大弟子影剑看得远啊,可他……可他……要不是这场浩劫,他本可以问鼎伪大能境,可惜一伤再伤,最终和五百铁甲卫士、八大金甲卫士战死宗门,死不瞑目!”
李尘再次听到霍一剑战死的消息,不禁又是唏嘘、伤痛,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
但霍一剑和五百铁甲卫士、八大金甲卫士战死宗门是值得的,也许就在那会儿,九师祖口中的六师叔趁乱潜入地下议事大殿,带走宗门所有底蕴,否则,一定会被凌天宗那帮杂碎找到,抢掠一空。
李尘沉思片刻道:“我吃冰魄烈焰狮肉干是和炼化风夔狼取得同样效果,然而你将来重振宗门时,那些新弟子根本无法利用风夔狼啊,倒是肉干、‘冰骨武元丹’对于他们来说,是上佳的修武资源。”
“我……我清楚,可我不是舍不得风夔狼吗?每一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上次……上次被你炼化了数十头,我……我每天都心疼啊,好似自己的一个个孩子……”
“别……别说了。”
李尘赶紧打断九师祖的话,真是的,不过就是风夔狼而已,居然上升到孩子的高度,搞得他李尘将人家的孩子活活炼化似得。
没办法,李尘只能舍弃炼化风夔狼的念头,倒也没全部取走肉干等,仅从九师祖处取走四背袋肉干和两三百颗“冰骨武元丹”,就辞别九师祖……
……
沧澜剑派宗门主峰。
抬眼望过去,曾经的巍峨高耸的剑形大殿,已然尽都变成断壁残垣、某些断壁残垣上,有的燃起熊熊大火,有的冒着青烟。
要是嗅嗅鼻子,也一定能闻到血腥的空气里夹杂着尸体的烧焦味。
凌天宗在沧澜剑派犯下的罪孽、在狮州江湖造成的腥风血雨,罄竹难书!
凌天宗比之一些邪派、山贼,还要罪恶滔天!
因为它顶着“为天下苍生造福”的名声,灭了一个个宗门世家、江湖小派、碾死一个个不曾修武的无辜凡人,哀鸿遍野,却在高呼为狮州江湖带来福音。
然则邪派、山贼不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是江湖人公知的,也是加以防范的,一旦发现,仿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是凌天宗呢?那不是老鼠,是个硕鼠!
在狮州江湖,乃至整个蒙郡域江湖,那是比天还要大的硕鼠,没人敢公然喊打……
但却有人毫无顾忌。
李尘再次望了一眼已然被毁于一旦的宗门主峰,望了一眼倒塌的曾经巍峨的山门,换上一身黑袍,带上鬼脸面具,向东飞掠而去。
狮州城。
凌天宗狮州江湖小分舵大殿,白天被影剑一剑劈开,留守此处的凌天宗弟子、执事等,现在在狮州“洪福”拍卖行大吃大喝,以庆祝终于拔掉狮州江湖的“钉子户”沧澜剑派,更重创莫名老人,据说被宗主凌然一剑,斩去左臂。
要不是宗主悲天悯人、义薄云天,放他一条活路,铁定无疑再来一剑斩杀。
倒是已经回来镇守此处的副堂主金钱镖,一直喝着闷酒,因为他从赵东锡口中得知,当时并不是宗主不想击杀莫名老人,而是被王城乾书院老院长“神算子”蒲冼倁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