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烟只觉得全身发冷。
祝成轩怎么能承受得住牢中的那些酷刑呢?
南烟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御书房那紧闭的大门,现在,就是不知道祝烽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或者,这件事,是消气能解决的吗?
她站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祝烽也没有让人出来叫她,便只能带着冉小玉回去翊坤宫了。
叶诤原本还想追着冉小玉说两句话,但一转头,看到另一边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转头往那边跑去。
“牛鼻子老道!”
鹤衣正在跟另外一个官员说话。
一听到他的嚷嚷,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让那官员先离开,然后转过头来:“叶诤,你不要在这里瞎嚷嚷。”
“什么我瞎嚷嚷!”
叶诤这一次也是真的有些着急了,过来就要直接伸手抓鹤衣的衣袖,像是怕他跑了似得:“你跟我说,这次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别跟我装没事人!”
叶诤说道:“魏王殿下是已经下到大牢里去了!我急得一个晚上都没合上眼!”
鹤衣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
虽然,他仍旧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微微发红的眼角,似乎也显出,他的心情,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
他说道:“急有什么用?”
“是,急没用,那你说一个有用的办法出来!”
鹤衣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想不出办法来。”
“什么?!”
一听到他这么说,叶诤更急了,索性两只手抓着他的两只袖子,像是要把绑住似得,道:“牛鼻子老道,你不要跟我开这个玩笑。连你都没有办法,那魏王岂不是要屈死在大牢里?”
鹤衣在袖子里摊手:“有什么办法,谁让魏王自己要写那样一首诗?”
叶诤道:“他写那首诗,不过是追思先贤,你也知道,周文王啊,圣主啊,哪个当皇帝的不是用他来自比?魏王就算说那么一句,又怎么了?”
鹤衣笑吟吟的看着他:“叶诤,你说这话,可要小心。”
“……”
“对,任何人写那首诗,都没有问题,但偏偏魏王不行,写给许世风,更不行。”
“……”
“皇子和外戚武将……”
“……”
“这件事,只能说魏王自己太没有自觉了。”
叶诤几乎焦头烂额,说道:“是,他是没有自觉,可他到底年纪还小啊,他想不到那里去的。”
鹤衣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平静的说道:“魏王殿下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
“他是魏王,甚至——从皇上前些日子的举动来看,他的身份,还有可能更进一步。你知道,权力,是最能腐蚀人心的东西了。”
“……”
叶诤愕然的看着他,眼中透出了一丝惊惶。
他说道:“你不会真的觉得,魏王是有意,要往那方便想吧?”
“我是不是这样觉得,不重要,”鹤衣淡淡的说道:“重要的是,皇上如何觉得。”
“皇上,真的会这样怀疑他的亲生儿子吗?”
“魏王……的确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但这个亲生儿子,也像是一根扎在他心里的刺一样。”
“……”
“哪怕这一次,这件事解决了,若他心里的刺不拔出来,将来,还有多得多这样的事,魏王,只怕应付不过来的。”
叶诤的眉头都拧紧了。
拔刺?
要怎么拔刺?
就像之前,祝烽也曾经在一怒之下,将司南烟打入大牢。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未明,感情未明,难免对彼此都有猜疑,而皇帝一个小小的猜忌,就会给人带来灭顶之灾。
当然,后来两个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那根刺,也就拔掉了。
现在,叶诤相信,再出现什么风雨,他们两都能够一起闯过去。
可是,这一次,是儿子。
要说有刺,是什么刺?又能怎么拔?
正好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官员过来,满面愁容的样子,像是要找鹤衣说什么,鹤衣急忙从叶诤的手中抽出袖子来,道:“行了,我要去办事了,你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说完,便转身匆匆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叶诤更是愁眉紧锁。
该干什么干什么。
可是,自己现在,该去干什么呢?
回过头,看着仍旧大门紧闭的御书房,连贵妃都进不去,这一次,只怕干什么,都很难有转机了。<
南烟从御书房那边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屋外的长椅上,看着翊坤宫的大门。
可是,始终没有看到祝烽的身影。
让听福去打听消息,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听说宁王祝煊从御书房里出来了,但是,祝烽并没有出来,也没有再见任何人。
一直到晚上。
这,是这么多天,他第一次,一整天都没有来翊坤宫。
晚上,南烟抱着小安平,心情比之前更沉重了一些。
看来这件事,真的没那么容易解决。
怀里的小安平还有些不安分的抓着她的衣衫,不停的蠕动着,嘀咕着。
南烟低头看了她一眼,苦笑道:“你要是大一点就好了,就可以帮你的哥哥去求情了。”
“嗷……”
“可现在,你哥哥还在牢里呢。”
“嗷嗷。”
看着她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样子,南烟苦笑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