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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惠妃吴菀便与安嫔高玉容开始拟单子,准备小年夜晚宴的东西,风风火火的忙碌了起来。
这一边热火朝天,另一边,却是小心翼翼。
韩光启跟着小多子沿小路往建福宫走去,进门之前,还左右看了看,确定身后没人跟着,这才闪身进去。
进到延春阁中,就看见冯千雁歪着身子靠在软榻上。
这几天,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懒,懒得动弹,也懒得吃东西,虽然知道孕妇都是这样,但身边的人还是有些着急。
等太医来了,都看他如何交代。
韩光启走到冯千雁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拜道:“微臣拜见宁妃娘娘。”
“起来吧。”
冯千雁对着他一抬手,然后说道:“韩太医昨日跟他们几个说,有关于本宫生产一事要与本宫说,是什么事啊?”
“这,先让微臣为娘娘请脉。”
“好。”
于是,含香他们抬了一个小几到卧榻前,冯千雁将纤纤玉手放到软垫上,让韩光启扣住她的脉门,细细的为她诊脉。
冯千雁又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都退下。
于是,大家都退到了房门外。
延春阁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韩光启一边为冯千雁诊脉,一边口中喃喃默念着什么,冯千雁问道:“太医,如何?”
这时,韩光启抬起头来看向她,低声说道:“宁妃娘娘这一胎到今日,已满七月,加上之前师傅与微臣这些日子为娘娘行烧艾之法催产保胎,如今,已经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了。”
“真的吗?”
冯千雁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又伸手摸向了自己高高突起的肚子。
韩光启道:“微臣岂敢欺瞒娘娘。”
“那,几时可以生产?”
韩光启却摇了摇头。
冯千雁的眉头一蹙,立刻道:“怎么了?”
韩光启道:“娘娘,这一胎的生产,可是一个问题,不能像普通的孕妇一样啊。”
冯千雁听了,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娘娘你想,寻常的孕妇若无意外,皆是足月而产;而娘娘这一胎,是通过微臣与师傅行烧艾之法才能早产,外人并不知道,若是无缘无故就突然早产两三个月,难免引人生疑。”
“……”
一听他这么说,冯千雁立刻明白了过来。
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的确。
平白无故的早产,且不说皇后会不会说什么,像贵妃那些人,无风都要掀起三尺浪,若知道这件事,必然要大做文章的。
万一被查出来什么,就麻烦了。
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幸好,韩光启倒是帮自己想到了,她急忙压低了声音,问道:“那,韩太医的意思是——”
“微臣的意思是,娘娘需要借一个机会,造成自己‘早产’的原因。”
“造成‘早产’的原因?”
冯千雁道:“这,该如何做?”
韩光启低着头,眼角露出了一点笑纹,平静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吗?”
“……”
“到了这个月份上,任何意外,都是早产的契机啊。”
“……”
“微臣就听说,之前宫中不止一次的有人想要暗害娘娘,那……”
“你的意思是——”
“微臣听过过几天皇上就要在暖阁摆宴,让宫中的娘娘们都去赴宴,到时候,人多手杂,还怕没有机会么。”
“……”
“只是,娘娘要选对人啊。”
他说到这里,故意的拖长了声调,冯千雁蓦地明白了什么,眼中也闪过了一道光。
韩光启又起身,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奉到冯千雁的手中。
“这是什么?”
“这,就是娘娘‘早产’所需要的最后一步。”
“哦?”
冯千雁急忙打开那盒盖子,只见里面放这一刻漆黑的丹药,有龙眼大小,散发着一股非常苦的味道,只一闻就令人作呕,她立刻关上盖子。
韩光启道:“只要时机成熟,娘娘吃下这颗丹药,立刻就会产子。”
“好……”
虽然只是一颗药丸,拿在手里,却重逾千斤,冯千雁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但,同样也是自己的机会。
韩光启恭恭敬敬的说道:“娘娘的脉象并无异常,微臣告退。”
收拾完药箱,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含香他们急忙进来,询问冯千雁怎么样了,冯千雁便将韩光启的话告诉了她。
含香惊喜的道:“这个办法好啊,小年夜的晚宴,肯定人多,娘娘不管做出被谁撞到的样子,就是‘早产’的借口了。”
“……”
“只是,娘娘要选谁呢?”
提到这个,冯千雁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冷笑。
选谁呢?
现在,好像已经不是选谁的问题,而是她选谁,谁就要下地狱。
毕竟,自己身怀六甲,不管谁惹到了自己,都是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轻者获罪下狱,重者够砍头的!
那么,选谁呢?
含香先说道:“秦若澜那个女人,老是跟娘娘作对,不过她现在已经被打入了冷宫,这一次夜宴断然不会有她。”
“嗯。”
“惠妃他们,假情假意的,可到底还没有跟娘娘翻脸。”
“……”
“若与她们作对,对娘娘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好处,毕竟,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国公的父亲呢。”
冯千雁冷笑道:“所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