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喜庆队伍从终于在慕容智毅的万分紧张等待之中进入到了宫中。
可是为了等到这一刻的人,又何止是慕容智毅一人呢?
耶律敏静坐于房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祭天大典,跟慕容智毅一样,她也很紧张,人虽未在宫中,但是心里却时刻都想着宫中的一切。
咕咕咕……的几声,一只白鸽停落到了她的窗边上,头一伸一缩,发着其轻微的叫声,将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耶律敏给打断。
伸出手,取同白鸽脚下所绑的小竹筒,打开纸条,“已进。”
简洁二字,可说是让耶律敏绷紧的神经又松了一些,毕竟大事来临之际,等待,往往就是最为难熬的。
按照大婚的进程,晴悠进宫之后,便会进住凤栖宫,等到吉时,由皇上掀过盖头,便与皇上一同乘轿前往祭坛。
祭坛,只要他们二人步向祭坛顶之时,那便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罗刹并不知道,耶律敏所想的是,杀了慕容智毅,再借由蛊虫将整个龙腾国的大臣命脉都握于手中,从而让耶律家取代慕容家,成为龙腾国的皇族。
耶律靖不知道女儿有这种想法,虽然他也有谋逆之心,但是在看到妹妹和女儿落得如此下场之后,儿子也不中用,完全不是做大事之人,即便其得了这个天下,将来后继无人,得了这天下又有何用呢?
可是耶律敏却非如此想,其父是放弃了,但是自没能成为皇后的她,她便在这五年里萌生了要成为万人之上的人,唯有如此,她才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也不用再惧怕任何事情。
仇恨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耶律敏不再有长远的想法,她心里所存着的,就是要将让慕容智毅失去所有,让其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绝望和无助。
罗刹在弓秋语的安排之下,以搬运药材为名进入到了宫中,加之慕容智毅与晴悠的大婚,宫里的人几乎都忙翻了,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到罗刹这些人的进出呢?
“记住你对主人的承诺,若是今日因他而坏事了,你可很清楚,将会发生什么事的?”罗刹再次向弓秋语警告道,同时递其一瓶药剂,“这是沉睡药水。只要混于茶水之中服下。服下之人将会沉睡数个时辰。你知道怎么做的?”
在药库里,弓秋语与罗刹藏在那里,避开他人的耳目,做着她们已谋划多年之事。
弓秋语不想接。但为了她想要保护的人,她不能不接,紧紧握在手中,心里忐忑不安地道:“罗刹,这真的只是沉睡剂吗?你该不会……”
“够了,”罗刹一气,欲夺回药剂,可弓秋语意识到她的意图,便将药剂收入怀中。“怎么啦,不是不相信我吗?这可是你拜托我做的,不相信我,就将东西还给我。”
弓秋语让罗刹帮其做的沉睡剂非一般的沉睡剂,身为医女的她配一剂沉睡剂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她担心、害怕,害怕丈夫对于平常药材的熟悉不会上当,甚至还会对其起疑,故此才会请罗刹帮她这个忙。
一直在龙腾国生活的弓秋语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罗刹,更没有想到她会找到葬月,将葬月族人再次聚集在一起,成立了葬月这个神秘的组织。
正确来说,葬月这个组织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它一直都很神秘,很小心的将自己隐藏起来,等待着时机,一举发动,一发而成。
弓秋语身为葬月族的成员,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成为医女,进入宫中,观察着龙都里的一切,从而汇报给组织。
只是有一件事她没有想到的是,罗刹找到了葬月,将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自己的身份,能在这里跟自己的爱人过上幸福生活的她的一切,都打乱了。
她不能背叛葬月,背叛自己的族人,否则遭受惩罚的并非是她自己一人,就连邬昊,也会因其而受牵连。
三年前,她流产之事,这并非是意外,而是因为葬月对她的惩罚,只因其私除了邬昊身上的蛊虫,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她让出了方剑,以其为替成为葬月的棋子。
罗刹做的沉睡剂并非是由药而制,是以巫术族加在普通的水中而成的沉睡剂,唯有这样的药剂才能做到真正的无色无味,不会引起邬昊的注意。
这些年来,弓秋语都很想当个普通的女人,忘了自己是葬月族人,忘了自己身上流着巫师之血,哪怕她身上完全没有一丝的巫力,还是没能让其抛弃自己身为葬月族之人的事实。
为了自己的族人,又想保护自己的丈夫,弓秋语唯有对葬月唯命是从,“只要你的药剂没问题,我可以保证,在祭坛上,你绝对不会见到我们的身影,祭祀开始之后,我们就会永远离开这里,希望你们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只要他一死,这个国家很快就会被主人给控制住,到时,我们葬月族就不会再受到任何的威胁,不用再隐藏身份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了。”
罗刹对于自己的催眠蛊有十足的信心,她跟耶律敏一样,坚信着这一举,一定会成功,葬月族从此再也不会遭受到灭族的危机了。
“皇上驾到……”晴悠喜帕盖头,坐于大红喜床之上,慕容智毅的到来,媒婆搀扶,站起迎驾。
传声刚出,慕容智毅便快步迈入,两步并作一步,正好将晴悠接迎的动作给托住,欢天喜地的将人给扶回到床上坐下,“不用了,这些日子你也够遭罪了,来,快让我看看,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