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瀚世没有回话,但是却默认了晴悠所表述的事实。
晴悠继续而道:“对于林晴,在老师的心目中是何一个印象呢?是不是觉得林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不顾一切都要为患者争取的好大夫呢?”
“知道学生为何不喜欢司徒晴悠这个名字吗?”面对殷瀚世,晴悠就像是看到了林善的身影,似女向父倾述,“最初努力求医,学生是为了自己,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而后是因为我的娘亲,她的关爱,她的保护让学生很想保护回她,所以我向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一个医学方向发展了……”
“那年,我娘死了,我的心都冷了,我在问自己,学医又有何用,环境、社会的压迫还有制度的局限,学生开始厌医,”提及桂娘,晴悠的脸色变得难过,心情也沉重了起来,语言也缓重,“幸得林善,我父亲,他的教导,让我慢慢又投入对医术的学习和研究,父亲他对医术的执着,让我也感受到在医学研究中早已遗忘了的快乐和兴奋。”
忽然一转,露出无奈地笑容,看向殷瀚世道:“他冤死牢中,因为一张药方,一张与我一同研制出来的药方,我害死了他,同时也让自己入狱判了死刑 ,当时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要了,一心只想随父而去……”
说着说着,晴悠说到了殷瀚世,“老师可曾记得,在给我们上课的第一天,你所强调的,却是我们对学医的考验,你觉得学生都通过了老师的考验了吗?相信当时,老师对学生一直都存有质疑吧,其实学生当时真的没有一心一意为患者做出一切牺牲的念头的,是因为老师。因为您对医学,对医德与我父的相同,才让学生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老师您如今还觉得自己不配为师吗?”
“晴悠……”在场的人听完了晴悠的事之后,都不由得感伤起来,对于这小小的一个姑娘,就经历了如此多折磨与波折的人生,心里不知该如何回应。“为师并不知道,你的过去却是如此,为师甚至还有过一段时间,欲想给你三个不通,当时为师想,一个医术再好的大夫,如果没有怜悯心,没有坚定的念信,便不配成为一名为民而生的大夫。你的过去,更让为师感到羞愧。”
柳氏更是拭泪上前,将晴悠给扶了起来,亲柔地握着晴悠的手,露出爱怜的慈母表情,“晴悠,快起来,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深情的眸了里。似对亲女那般犹怜,而后转向殷瀚世道:“夫君,收下这孩子吧,就留在府上,好生教养着,如亲儿那般,用心的培养起来。我相信,这孩子会跟晴悠一样,会成一名令夫君骄傲的大夫的。”
随后,柳氏也将吴川仁给扶了起来, 温柔地道:“孩子你愿意留下来吗?”
晴悠压住了柳氏搭在吴川仁肩上的手,真切地道:“师母,你会错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同情我,或者看着我可怜。愿意接受川仁,老师,你明白我所说的意思的,对不?”
殷瀚世点了点头,阖眸片刻,缓缓道:“我明白,此事我会认真考虑的,今日,你们且先回去吧。”
晴悠遵从的行过了礼,道:“老师,师母,学生先行告退了。”
离开了殷府,晴悠便让雨带吴川仁回去,而其则在街上闲逛着,独自一人。
不知走了多久,晴悠进入到一定酒楼,坐在二楼的景观区里,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独其悠闲地为自己沏了一壶玫瑰花茶。
良久,小二送来了几样点心,这是晴悠未有点的,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事情,静静地……
唤住了小二,看着桌上的三碟点心,疑惑道:“我没有茶点。”
小二笑了笑,躬身恭敬回道:“有一位官客点的,让送到姑娘此处。”
晴悠看向小二周边,试图寻找那送给其点心的人,可是转视了一圈,未看到可疑之人,优雅地端起了杯子,喝着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热茶,“代我向对方说声谢谢,顺便帮我结帐。”
“姑娘,那位官客已经替您结过帐了……这些可需要……”
小二很小心的回答着,可是晴悠没有给其说下去的机会,在桌上放了一两银子后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被打扰的道:“帐我已结了,在此。”
晴悠的不悦,立即让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甚至还露出了些许的害怕,正想要唤晴悠将银两收回的时候,掌柜地迎了上来,拉住了自家的小二,强压着他,向着晴悠离去的方向低头哈腰恭送道:“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再次回到大街上,成为热闹人群中的一员,杂在人群之中,忽然一个忻娘跑到了她跟前,双手拼展,奉上一用丝绢包裹着的物品,道:“姐姐,有一位大哥哥让我将这个送给你,他让我跟你说,对不起,请原谅他,可以吗?”
晴悠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手中捧着的东西,好一会,她才缓缓伸出手了,很慢,很慢,直到快要触及丝绢之时,她停住了,定格了,不动了。
犹豫了片刻,收回了手,忧伤地道:“物事人非了,拿回了,又有何用……”
小女孩不知该如何是好,回头,看向不远处,却见托其带话的男子领着两名随从而至,随后将东西归还,“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我不要糖了,东西给回你了。”
毅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随从将依约给银两小女孩买糖,将视线落回到晴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