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别过头,抬头看着侧墙顶上的那个小窗透进来的月光,都快要被斩首了,她该怎么办呢?
迷失了的晴悠什么都不做,但与其同囚一室的黑衣人却挣扎欲起,反差相大的两人一静一动的呆了两天。
在第三天的清晨,狱卒送来了丰盛的菜饭,“快吃了,吃完这一顿明天你们就要被押送去城里了。”
晴悠依旧未动,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的她双唇已干裂,身体已出现了脱水的现象了,如若不是体内还有真气与小凤支撑着,怕她早已饿死了。
脑中,小凤劝解之声传来,“吃吧,再不吃,你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晴悠有气无力地回道:“活着这么累,还不如死了。”
“死,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吗?难道你不想去见你爹最后一面吗?哪怕他已经死了,难道你不想查明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们要冤枉你毒死了他吗?”小凤优婉地声音在晴悠脑中回转着。
晴悠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小凤,但却回答了自己,她想,她很想,她想见林叶,她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了的,她更想亲手杀了那毒死林叶的人,可是……可是现在的她还能做什么?她已经被关到这里来了,明天她就要被押去斩首了,她还能如何?
就在晴悠沉溺在这痛苦的思绪中时,黑衣人污浊且夹杂着干了的血渍的手向晴悠递去了那碗装满了白饭,上面还有新鲜肉和菜的大碗,低沉且因缺水而有些干哑的声音对其道:“吃。”
晴悠微微抬头,看清了黑衣人的脸,一条似蜈蚣的伤疤自其额间,路过左眼、左脸,一直伸延至左耳前,晴悠定定地看着,双眸眨都没有眨一下。
黑衣人也不忌讳地将这张脸展示在晴悠跟前,与其对望,放许久,见晴悠没有接过,便欲将碗放置下,但身子刚端了一半,晴悠便双手接过,轻声道:“谢谢。”
黑衣人端着自己的份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依墙而坐,大口大口地扒着饭,看起来完全不担心明天被送去斩首的事。
“你不害怕吗?”晴悠无力地用筷子拨了几颗米送入口中,边嚼边问道。
黑衣人用力地嚼着米饭,动作看是有些粗鲁,但却不粗俗,“有什么好怕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过想我死可没那么容易,为了生存,我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我是绝不会这么轻意放弃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下来的机会的。”
“这里守卫森严,难道你还想逃不成?”晴悠执着的筷子停了下来,卷翘地睫毛随着双眸地眨动一上一下的,看起来有活力多了,不再似先前那般死寂。
“办法总会有的,你还小,不应该就这么放弃的,如果有机会就逃出去,想要生存就必须要强大,要比任何人都人绝,要狠,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怕你,才会忌讳你,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不要想着去依赖别人,也不要想着上天会有好生之德,只有是自己的,才是真的,我相信我自己,所以我一定能逃出去的。”黑衣人重得地嚼着口中之饭菜,从其表情上晴悠似看到了什么,那一刻,她似懂得了什么。
在这一刻,晴悠笑了,她笑自己愚蠢,已经死过一次的她怎么还不懂呢,于是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幸福,很自信。
她对自己说,她要活下去,她对小凤说,她会活得比谁都好,于是她对黑衣人说:“我会比别人都活得强,因为是我司徒晴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