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军,溃。
燕军,溃。
齐军,溃。
汉军,溃。
楚军,溃。
短短一个半时辰,真正的战斗甚至打响了还不足一个时辰……一道又一道的讯报便通过高高飘扬在天空的蜃楼传到霸下。
李恪目无焦点地看着冲天的焦烟,轻声下令。
“磷火会伤蹄,换崩山矢,包裹锋锐,灭火。”
穷奇迅速停止抛射,统一替换为拆城的崩山矢。
崩山矢在城墙当中可以释放出巨大的震波,一旦包上锋锐,浅浅斜插进战场,也可以制造狂风,把尸体和磷火吹到两侧。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而在清理火场的同时,李恪又令。
“东战区连山停摆,墨徒出列,杀散猬集。白狼战备,镰鼬战备,霸下……战备。”
他的命令得到了忠实的执行。
连山停摆,嗤一声卸去大剑。
大剑坠地的当口,准备了多时的万余墨徒即举着墨剑冲杀出去,如南北两侧战场一般迫杀那些早已吓破了胆的民军。
民军开始逃跑,恨不得多长条腿,带上轮子,东部战区快速清场,白狼营附上了面甲,从连山猛士推出来的那几条小小过道步入战场。
穷奇停止射击,只留下烧成焦土的破败战场。
白狼开始向着溃逃的敌军冲阵,左右分股,直驱向项羽、刘邦二人的王旗。
他们身后,数量更多,速度更快的镰鼬也随之分股,卓青追项羽,臼弗逐刘邦,一路疾驰,所向披靡。
霸下跟着他们踏出主营。
在露台上,田横皱巴着脸看着李恪:“先生,楚王与汉王分头跑了,我们追谁?”
“项羽吧,沧海想必更喜欢他的脑袋。”
“嗨!”
一路追,一路逃,道路两侧全是死者,随处可见到抱头发颤,却无人看顾的战俘。
白狼,镰鼬,还有霸下都顾不得这些溃兵,他们有更重要的目标,楚王羽,汉王邦。
楚汉两军一溃千里,除了少数车马,身边俱是步卒。
他们的车马、锐器都陷在那片小小的修罗场里了,他们的精锐,未来都陷在那片小小的修罗场里了……
项羽的心在滴血,何止滴血,还有慌张。
这一战败了……
如此彻底!
他无暇去思考李恪的强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实力尽损的楚国……以后该何以自持?
他想到了死。
这样的场面,他的大父项燕就曾遇到过。
一战大败,精锐尽损,项燕无言面见楚人,唯自戕于军中,以求保留住自己最后的脸面。
他呆呆地抽出了剑。
与他同车的范增见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飞了项羽手中的宝剑,破口v更新最快/
“愚子!楚未亡!欲死耶!”
项羽仰起头,眼神闪躲:“假父,败了,五国合纵亦不敌李恪分毫,我等败了……或许不久之后,他就会带着秦雍大军攻城略地,楚亡了,楚已亡了……”
“愚子……愚子!”范增从颠簸的车里一下就扑将上来,老迈的身体砸在项羽的甲上,尖锐的指甲在项羽的脸上猛剌,“你以为我与张子房就未想过战败?你以为我与张子房就如此无用,未想过两国之退路?”
“退路?”
“楚仍未亡!我且问你,越军何在!”
“越……越军?”
十几里外,李恪被迫停下了脚步。
在渑池往宜阳的一片小山丘前,他高居于霸下,眯着眼,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军车。
那些不是普通的军车。
一种方方正正,面覆铁甲,看起来笨重异常,那是犰狳。
另一种毛毛喳喳,有百余弩矢斜插在挡板表面,形如刺槐的,那是豪猪。
这曾是大秦南军特有的两式山地机关,如今进一步强化,成了神秘的越军所控的机关。
越军……为何会在这里。
山丘上行下一员年轻的武将,笑呵呵长着双手接近霸下,信马由缰,以示绝无战意。
“前方可是大秦武安君当面?”
李恪咧嘴挂起一抹笑:“爵印我封还了,现在我无官无爵,仅仅是墨家的钜子。”
“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墨夏子。小子赵始,大越之太子。”
“大越偏安,赵佗本可以取个不错的下场。可现在你却出现在我面前,我是否可以认为,赵佗耐不住寂寞,活够了?”
赵始哈哈大笑:“夏子说笑了。父王仁恕,见不得生灵涂炭,令小子在此将十万越军规劝夏子而已,如何算耐不得寂寞?”
“若我所料不差,去往刘邦那处,也有人将着同样的十万大军吧?”
“乃父王亲领之。”赵始高声道,“父王本以为夏子对汉王恨意更甚,本想再见您一面,岂料还是小子有幸,惜哉,惜哉。”
李恪突然收起笑:“赵始,犰狳和豪猪乃我年少时所设计,你真以为凭他们便拦得住我?”
“若墨军全员俱在,小子自然有多远,逃多远。”说到这儿,赵始一耸肩,“然而夏子身边如今只有白狼、镰鼬。虽说同样威名远播,但想冲破小子的战阵……夏子,您准备在这小小的山丘,付出多少性命?”
“你该知道我有多记仇吧?”
“父王说夏子大爱无疆,此番归隐想是再无出山的打算。我等以后只要小心一些墨家刺客便是,权衡利弊,还是赚的。”
“大爱无疆,这讽刺倒是难得到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