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冰雹劈头盖脸砸下来,砸得李恪浑身都疼,他不管不顾大叫一声,抖手就把身上的席子扬起来,正盖在此前修补过的破洞上。
冰球暂时被挡住了。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抬头便有枚冰球砸中眼眶,砸得他眉角大裂,转眼间,血流满面。
可他却恍若未觉,几步踩到屋檐边,对着檐下呆若木鸡的旦大喊:“把席子递上来!快!”
旦赶忙把成卷的草席递上去,李恪接过爬回破洞,就着屋顶的倾斜把席子展开,然后一张一张细心地盖在破洞上。
无数冰雹砸中他的身体,裸露处泛起连片青紫,还有更多细小的伤口。
最大的伤仍是眉角,鲜血渗出,顺着脸颊流淌,溅在层层叠叠的草席上,变作一个个褐色的血斑。
“石头!我要石头!大一些能压住席的!”李恪顾不得擦血,拼尽全力呼喊。
话音未落,旦便有了回应:“找好了!我递上来,接住!”……
李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着把整件事情做完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在破洞边垒成方形,压住席子四边,把整个缺口遮掩得严丝合缝。
冰雹砸在上面,只一声闷响便被弹开,落在左近,却再也穿不过去。
李恪发现自己的手脚冰凉,才站起身就被晕眩和冰雹一同击倒,顺着瓦片跌下屋顶,被候在下面的旦接了个正着。
他撑开眼睛,发现旦满脸是血,状如恶鬼。
“真难看……也不知道擦擦。”李恪轻声说。
“自己夜叉似却还嫌我难看,有天理吗?”旦反唇相讥。
“旦……”
“啥?”
“既然屋顶修完了,为何我等不进屋再聊,站在冰雹当中不疼吗?”
“此事说来……啊!啊!啊!莫砸,疼,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