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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谁告诉你娘吃的这些?”卞氏笑着说道,“这些谷糠都是喂鸡的……”
说着卞氏就来到院子一角的鸡窝边,将谷糠撒到食槽之内,很快内种四五只大母鸡“咕咕”叫着煽动鸡翅开始啄了起来。
朱翎这才松了口气,来到卞氏身边忙道:“娘,我来帮你吧……”说着,将银钱袋子塞到母亲怀里挽起袖子取过卞氏身上的簸箕,帮着喂了起来。
“你这孩子,难得回来一趟……”卞氏看着朱翎喂鸡的样子,手中掂着钱袋子说道,“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去厨房给你热点菜,再拿几个做碗汤……”
朱翎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娘,来时已经在营里吃过了,对了爹人呢?”
卞氏说道:“你爹下地了,春粮刚收,一亩地足足八斗米,这二十亩地十多石收成呐,也多亏了你,征粮的说我们是什么军属,今年春粮只收一成税,日子已经比从前好多了
这不,趁现在赶紧再种上一季,听那些军督府当官的说啊,这新出来夏粮的种子估摸着能有一石以上一亩收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挨饿了,这银子你自个儿留着吧……”
朱翎闻言回道:“娘,这钱还是你地方留着吧,我在军营也没地方用……”
卞氏听儿子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把银子收回怀中,然后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儿子,良久才叹道:“人真是越发的精神了,也结实了,在军营没少吃苦吧?”
朱翎一听母亲这么说,鼻子顿时一酸,想起了营中“那位将军”对自己麾下那惨无人道的“虐待”,差点落下泪来。
他现在真的很想跟母亲倾诉自己的遭遇,话都到嘴边,猛地想起临行前那俩亲卫将士对自己的交代。
“你在营里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希望你能明白,莫要让指挥使大人难做,知道么?”
想到这里,朱翎硬生生把泪水咽回肚子里,对母亲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苦是苦了些,不过吃的也好,各级上司对我们也是照料有加,没事的娘,你不用担心……”
卞氏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对朱翎说道:“翎儿啊,你要记住,军督大人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若不是他们,咱朱家怕是早就死在胡人手中了,你要在军营之中安分守己,不要惹事生非,多听上司的教诲,明白么?”
朱翎“嗯”了一声,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娘,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了,我下地去给爹帮忙……”
说着他放下空簸箕,转身就要出门,却被卞氏叫住说道:“不用了,堡里乡亲都一块儿帮衬着呢,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进屋歇会儿,对了,啥时候回去?”
朱翎回道:“吃完晚饭就回去,营里只批准我半天假期,明日就要开赴冀北,准备和塞外呼兰人决战了……”
卞氏眉头一皱:“这么快就要回去,还以为你能再呆个两三天再走呢,也对,出征在即,军务要紧,娘懂……”
其实卞氏心里当然希望儿子能在身边多呆一会儿,只是她知道军务要紧,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让儿子分心。
不过,她还是万分担心,对自己儿子不住嘱咐道:“翎儿,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你要多加小心,知道么?”
朱翎无比自信地说道:“娘,你放心吧,咱军营的甲胄武器精良,胡人去年又被军督大人杀了个半残,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这次我定要立下军功,换取大量赏赐,让你和爹都过上好日子!”
“吱呀~”
就在这时,院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满身泥浆的壮汉扛着锄头拖着一套犁具走了进来,嘴里还不住嘀咕着:“好俊的马啊……”
“爹~”
“孩他爹~”
朱翎和卞氏见到那汉子同时出声唤道,这中年汉子就是朱翎的父亲,朱环。
朱环一见母子二人,立马放下手中的农具,朱翎和卞氏连忙上前帮他把农具收拾好摆正。
朱环瞧着自己儿子,搓了搓满是泥垢的手掌,问道:“门口这马是你的?”
朱翎回道:“嗯,营里特批我半天假探亲,让我骑马来的,晚上就得回去……”
朱环点头说道:“你先进屋,我先洗个澡出来再跟你说话……”随后又对卞氏说道:“孩他娘,烧水吧,我先洗洗……”
母子二人闻言立刻按父亲的话照做去了……
半个时辰后,朱环这才从柴房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和卞氏一道步入正厅之中。
只见朱环坐到主座之上,打量了儿子几眼,点头说道:“不错,军营几个月历练下来,你也着实壮实了不少,怎么样,军营呆着还行吧,苦不苦……”
朱翎忙回答道:“不苦,这些日子磨练下来,儿子受益良多,爹你不用挂心……”
朱环又问道:“这次出征塞外,几时走啊?”
朱翎回道:“明日就出发到玉阳关集结了,具体出征塞外时日,还不曾听闻……”
朱环想了想,又说道:“这次出征塞外,爹希望你能立点军功回来给我朱家涨涨脸面……”
边上的卞氏一听,忙道:“孩他爹,立功不立功的不打紧,只要咱儿子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朱环打断卞氏的话说道,“你知道今天下地干活那张老头么?气死我了,他儿子去年冀北大战结束后回来探假,大包小包拎了多少东西?还拿他儿子给的钱资在堡内摆了三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