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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历371年,四月初二,极东之地,骊国济州海滩……
一阵阵清爽的海风带起翻涌的海潮,重重拍打在海礁之上,散成点点浪花四溅,海平面上,一道道长长的浪纹汇聚成数列白色一字长蛇随风逐波,撞向海滩码头上数百艘大大小小停靠的船只。
“呼~”
“~咯吱~”
浪纹所过,拍打在船身之上,紧凑的船只立马开始不规则的轻轻摇晃,不时与邻边的舰船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
“啊殴~啊殴~”
停靠船舶的上空,一群海鸥发出阵阵鸣喊,在这个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清晨尽情翱翔,似乎在庆祝寒冬远去,暖日来临……
“八嘎~”
海滩之上一声特有的谩骂,破坏了这祥和宁静的气氛,只见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五,持着身子、蓬头散发的瀛州浪人猛地从一把躺椅上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满是鸟粪脸颊,抬头指着天上飞翔的海鸥大声叫骂起来。
“破鸟,扰人美梦,早晚一天滴,把你们全烤了吃……”
说着半生不熟的中瀛结合的话语,这名瀛洲浪人,抽出腰间一柄瀛刀,耀武扬威的冲那些在他脸上拉屎的海鸥虚空挥舞几下,随后将躺椅往后方挪去,尽量离这些海鸟远一些……
当他抬着躺椅向后方挪动脚步时,入眼望去,整个济州海滩之上满是密密麻麻地人影,陆陆续续有解完手随便往身上一抹的浪人和骊国的士兵从海滩边的林子里叫骂着走了出来,然后三五结群随便这么坐在沙滩之上,一时间中原话、骊国方言、瀛洲土话以及塞外胡语是“百话齐放”,透着一股浓浓的“异国风情”……
“突~”
一名精壮的骊国士兵将手中长枪重重往沙地内一立,但见他坦胸露背,铜褐色的身躯结实有力,面目常年在海风吹拂下显的格外沧桑,干裂的面颊给人一种粗野的气息四散……
将长枪枪尖埋入沙滩后,那精壮的骊国士兵冷眼望着不远处一堆围坐的浪人,眼里闪现一丝不屑:“这群瀛洲来的矮子成天叽里呱啦真是令人头疼,总有一天,我大骊王朝的大军必将挥师东进,收复祖先的故土,然后将这些矮子全部都赶下海去……”
“朴将军,你先坐下吧,来尝尝刚做的泡菜拌饭……”他话音刚落,边上瘫坐在沙滩上的士兵立马起身将一个瓦瓷饭盒递到他跟前。
这个精壮的郦国将军名唤朴御晚,是骊国现任国君册封的“奉天神武威海先锋上将军”,实在是一个沙雕的不能再沙雕的鸟封号,事实上就是一个被骊国官方认可的海盗组织,靠着绑架勒索沿途经过的商船为主业,干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
而那些瀛洲浪人都是由战乱而失去土地的瀛洲武士、商人、地主组成,以雇佣军身份加入骊国协助朴御晚的海军一道干那些打家劫舍、劫富济富的买卖。
不过,这些瀛洲来的浪人跟武士战斗力还是很高的,虽然只有区区千余人,但他们打起仗来还真是不要命,比骊国所谓的正规军远要凶残的多,而且他们对大海也都非常的熟悉,常年流浪海外的生涯让这些瀛奴对航道和风季十分熟悉,几乎各个都是一名优秀的水手。
朴御晚接过泡菜海鱼拌饭的木盒,坐下后,直接用手抓起一把看着就跟猪食一样的食物,津津有味地往嘴里塞,不一会儿功夫,整碗泡菜米饭就全部吃空,还煞有介事地伸出舌头将木碗尽数舔的干干净净,在日照之下,木碗变得格外明亮……
朴御晚意犹未尽地放下木碗,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出海吃过世界上不少地方的美食,但还是觉得我大骊民族的饭菜最香甜可口,这决对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比拟的思密达……”
边上一名骊国士兵闻言也是不停点头说道:“朴将军说的没错,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跟我们骊国的饭菜相提并论,包括周国的饭菜也是如此……”
不想这话刚好被一名解完手,嘴里叼着草根,肩上架着瀛刀经过的日本浪人听到,顿时发出一阵猪脚地笑声指着他们说道:“一群乡巴佬,这种腌菜配饭也好意思说世上最美味的食物?真是笑掉大牙,
你们见过中原的食物么?周国的江南一代我曾经也去过,随便挑一样都比你们吃的好上百倍千倍,你们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朴御晚闻言勃然大怒,起身指着那瀛洲浪人大声说道:“宗本一郎,谁给你的勇气在本将军面前侮辱我骊国美食?周国?在很久之前就是我大骊王国的故土,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他收回来,还有你们瀛洲也是如此,知道么思密达……”
宗本一郎闻言,在愣了数息之后,忽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郦国真是强大啊,全天下都是你们的,成天这个你们的,那个你们的,可为何如今还是只会缩在这么个鬼地方瞎叫唤呢?
中原有句俗语,叫什么来着?对,叫夜郎自大,说的就是你们吧?哈哈哈,那夜郎肯定也是你们的骊国人的,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被宗本一郎一顿奚落后,朴御晚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猛地抽出扎在沙地上的长枪指着他恶狠狠地说道:“宗本一郎,你胆敢顶撞上官,信不信我一枪捅死你,将你丢海里喂鲨鱼?”
宗本一郎也不甘示弱,抽出腰间的瀛刀,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势对朴御晚说道:“八嘎,你以为你真是什么上官?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