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乞活西晋末>第334回龟碑谶语
标正是那块石碑。只是,当丁哥手拍石碑正欲大干一场的时候,蓦然抬头的他一阵呆愣,目光瞪视之处,堤上竟又多出了一条身影!

堤上堤下,一阵沉默,慢慢的,后来的身影手挠后脑,脸现憨笑,丁哥则面露了然,继而怒不可遏道:“卧槽!憨娃!太阳的,咋又被你给盯上了,这都第几次啦!?直娘贼,以后村里若再有人说你憨实,老子一定啐他一脸!”

憨娃依旧手挠后脑,口中则叫起了撞天屈:“丁哥冤枉俺了,俺方才就是起夜,碰巧瞅见你外出,怕你有个闪失,这才跟着来的啊。”

“得了得了,你狗日的别再给老子装憨了,快点下来一块儿干,明个卖了你四我六便是。直娘贼快点,这玩意儿没准值个好价,可别再让他人来插一脚了呀!”终于,愤怒的丁哥在一阵低声咆哮之后,被迫选择了妥协。

“卧槽!”“卧槽!”愤懑的丁哥浑然不知,在其不远的隐蔽处,此刻有两人比他还要愤懑,更有两双眼珠砰然摔碎。当然,还伴随着强忍未发的杀气,那来自两名更为鬼鬼祟祟的灰衣人,来自于被“老实”河工反复愚弄后的羞恼。

成功插上一脚之后,憨娃顿显憨厚本色,一溜烟窜到丁哥身边,在丁哥协助下背起石碑就走。然而,这块石碑可不那么容易带走。背碑的憨娃刚迈出一步,便觉脚下一滑,哎呦一声侧翻在地,与他同病相怜的还有丁哥。

不过,浑身泥水的二人不及检查身上的砸伤撞伤,便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张大着嘴巴,死死盯着河边。只因在方才的立脚之处,借着月色,丁哥和憨娃兀然发现,竟有一物浮出水面。那物的出水部分是块桌面大小的甲壳,其形椭圆光滑,其色黑褐带纹,颇似龟鳖的背壳。

显然,令二人滑倒的正是该物,而它本该是被石碑压着的。更令二人骇然的是,该物居然是“活物”,它在二人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滑向河心,继而在二人目力可及之处,从水中浮起一个清晰可辨的硕大龟脑袋,冲着二人方向“吱吱”叫了几声,像是最终的告别。

月下堤畔,看着大号乌龟隐没于河中,丁哥与憨娃呆愣许久,直到一阵阴凉的河风吹来,二人这才霍然惊醒,旋即,他们不约而同的死死盯住石碑,眼中冒出了绿幽幽的光。随即,二人又不约而同的抽抽鼻子,低头看看自己的裆部,最终再次不约而同的就着河水洗洗更干净。

“哼哼,任尔等奸猾似鬼,也得喝爷们的洗脚水!哼哼!”不远的暗处,业已仅余一个的灰衣人,嘿嘿欣赏着二人的糗样,心底,总算平衡了。

要说皇城根下的百姓就是见多识广,眼光够毒,丁哥一早就看出这块石碑有历史、有沉淀、有底蕴、有内涵,大有价值,憨娃则根据对丁哥人品的准确把握,同样认识到了此点。而今,有了龟背驼送的神秘光环,这石碑更是升格成为传奇的“龟碑”,其价值岂非可以在先前估价之后,再直接加个零?

于是,经过这二人齐心协力、精心策划、小心操作,这块“龟碑”就在当夜被不声不响的打捞带走。而次日上午,伴着对传奇来历的吆喝鼓吹,二人大模大样的带着这块龟碑,出现在了洛阳广为人知的古玩一条街,并选了个热闹路口公然兜售。

“本同根,自相轧;亲不亲,家不家;王与马,共天下;龙气震,地神罚。”不一会,便有一名正牌的书生在围观人群中大声念出了碑文,让这两名民夫与众多好事者知晓了“龟碑”的铭文内容。不过,这位正牌书生念完之后,立刻脸色刷白、扭头就走,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一段谶语,光是其中的天下、神罚等字样便够牵涉谋反乱政了。

相比这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文人,洛阳也还有着责任心强的好市民。街口上方,正对龟碑的一个茶楼窗口,一名中年虬髯的青衫大汉腾地站起,边拔足欲走,边怒声叫道:“也不知何来宵小,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当街大放厥词,霍乱人心!莫非真当洛阳没人管了吗?”

“铁兄莫急,快快坐下,这可是来自东海的新品好茶,别浪费了啊。呵呵,下面仅是小事而已,适逢乱世,出点谶语谣言岂非正常?放心,这类事情官府不会耽搁,待会自会有官差前来拿人。看来,铁兄这脾气见长,还是放不下廷尉府那份差事啊。”大汉的衣袖被人及时拉住,出言阻止的竟是祖逖。中原战毕,交游广阔的他再度返回洛阳,今日倒也恰逢其会。

再看这位大汉,却是人称“铁面判官”的铁扇门高手铁凡,可惜此刻的他已经脱了昔日的廷尉府官服,沦为一介闲人。说来这事还脱不了纪某人的责任,谁叫纪泽昔日暗中出手救下神偷丐空空,却将人家神捕铁凡忙碌半年的业绩一把给撸了,更令人家没把范阳王交代的事情办好,加之时局与人事变化如此之快,人家铁凡能不下课吗?

“哎,祖兄弟言之有理,咱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呵呵。”铁凡脸色一垮,就势坐回,端起茶杯狠酌一口,主动岔开话题道,“这种绿茶是来自血旗军吧,听说祖兄弟与那血旗将军小有交情,可知他们是否真的占了夷岛,立了海外基业?”

这话题也是这里能说的吗?咱们此番在洛阳还要不要混个要职了?难怪这厮会被踢出廷尉府!祖逖心中吐槽,却也知晓铁凡秉性如此,扫眼周围无人注意,他低声淡笑道:“此事不假,子兴将军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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