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闻得声音,转身行礼:“在下云游而归,恰巧看到逍遥宫内传来呼声,这才降下云头一看。”
王后暗笑不止,心道:“你连头都不敢抬,还跟我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她轻轻咳了一声:“久闻东冶先生大名,却一直未曾谋面,还请抬起头来,让我们大家瞧一瞧您的仙容。”此言一出,虞乔不得不抬起头来,当目光与王后相接,只见她抿唇一笑:“东冶先生似乎很年轻,这和传闻中的并不一样,只是这山羊胡与传闻有些相似。”
众酒客听闻王后之言,纷纷投来目光,仔细打量,除了那山羊胡,这位东冶先生确实很年轻。
虞乔面红耳热,幸好是在夜晚,并没有人看得清,不然的话,早已露出马脚。
他已经知道王后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一时竟哑口无言。
“这位公子出阵了,国师将不再孤单。”
所有酒客发出欢声。
倪星皱了皱眉头,木然起身:“今日侥幸出得此阵,还请国师大人大量。”
“你还不改口?应该叫夫人才对。”酒桌上一位老者高声喊道。
这一喊,又引起众人欢呼,所有人都等着喜上加喜,国师大婚可谓是普天同庆。
最吃惊的当属倪星,她狠狠扫了虞乔一眼,总算是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所谓的惹事上身,便是摊上这等事。
花若兰又羞又惊,凝注在倪星的脸上良久无语。
“国师,还不快去红船。”
花若兰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倪星却开了口:“国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若兰羞于启齿,一直未曾答话。只听王后说道:“看来公子确实不知道梅花阵的规矩。”王后淡淡一笑,接着道:“国师每年的四月初八都会在此设下梅花阵,等待着来人可以破去此阵,可惜三年来无一人成功,只有您撑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既然您破去此阵,自然可以娶国师为妻。”
!!!
倪星觉得头比斗大,自己本就是女儿身,又如何能迎娶如花似玉的国师。
她入得阵中本打算一死,可是阵中景象竟然都是幻觉,对自身并没有造成损伤,这才阴差阳错遇到了虞乔,也正是虞乔的求饶才令国师撤去阵法,所以才侥幸活下来。
三年来,闯阵之人都很在乎自己的性命,即便不成也会大声求饶,因为没有一个人甘愿受死。此阵恰恰抓住世人的心理,这才会令众多修行者发出求饶之声。
美人可以不娶,但是没了性命却是很不值得。没有人会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这便是没有人破掉此阵的原因。
当然,倪星也是有一定的运气,倘若不是虞乔的出现,即便她的法力再深,也走不出这梅花阵。
倪星望着香炉中早已燃尽的香烛,忽道:“不行,我不能娶国师。”此言一出,酒客们止住欢声,表情突变,齐齐望着这位俊朗不凡的公子。
花若兰虽然有些高兴,但心里却有一丝憎恨。女人当面被人拒婚,那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尤其是像国师这等国色天香的女人,她不仅拥有崇高的地位,更是百漠第一美女,早已成为百漠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可就是这样一位女神,当面遭到了拒绝。
王后则是一脸怒气:“公子莫非是在消遣咱们国师?”
倪星道:“王后误会,在下不能娶国师实在有难言之隐。”她心下焦急万分,只能以此话来搪塞众人,倘若说出自己是女儿身,说不定会迎来杀身之祸,届时又会欠下虞乔人情。为了不想和他再有瓜葛,所以决不能透露出性别。
“什么难言之隐?你不妨说出来,本后给你做主。”
倪星心下暗自着急,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花若兰冷冷哼道:“谁稀罕你,公子这就请吧!”倪星听后略微一怔,当看到满脸肃然的国师,这才晓得此话并不是开玩笑。心下也暗暗松了口气:“如此叨扰,在下实在过意不去,这就先告辞了,他日定当负荆请罪。”
王后出言将倪星唤住:“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破了此阵,就这么一走了之?”
“王后想怎样?”
“不怎么样,你把我百漠国当做了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王后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要想出得逍遥宫,必须露上两手。
“娘娘,让他去吧!”
花若兰真心不想嫁人,可是她不明白,王后为何总希望自己嫁人,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不行,此人狂妄至极,无视咱们百漠国的威严,岂能就这样让他离去。”
王后的话就等于命令,除了狐族和看热闹的人没有靠前,那些原本属于百漠国的修行者,齐齐上前将倪星围得死死,这些人眼中喷火,一副吃人相。
倪星反而很淡定,心下也不再慌张:“你们百漠国就是这样以多欺少?人家国师都已经让我走了,王后又何必咄咄逼人?”
此话似乎戳痛了王后。花若兰和虞乔同时望向这位美后,只见她呼吸加重,脸色涨红,似要发威。
花若兰灵机一动,向王后一礼:“娘娘,此人虽然入阵,但却并不是为他所破,乃是这位东冶先生呼救,这位公子才跟着出阵,算起来,他没有资格娶我。”国师这番话即为自己找回了面子,又说明了事实。
可是王后咽不下这口气,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如今居然被一位年轻的公子所质问,面上虽然有了改观,可是心里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