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说……”顾潇然看着箕子的脸色由暗沉变得阴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老鸨霎时语笑喧呼,“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竟然还有侄子领着叔叔来讨花酒吃的?呵呵……”说完,老鸨又是一阵谑浪笑敖。
顾潇然凝眉,暗恼,一句话竟被老鸨捡了个笑话,连忙转开话题:“我看今晚上云良阁里无比热闹,难道是月夕姑娘回来了么?”
老鸨渐渐平息了笑声,道:“两位萧公子今个儿算是来着了,我们月夕姑娘今晚就在云良阁中,只是要见到月夕姑娘,公子您是否准备好了……嗯?”
老鸨做了个数钱的手势,顾潇然秒懂,淡笑着回应道:“这个您且放心,能见到月夕姑娘是我的荣幸,该使的钱一分都不会少的。”
一提到钱,老鸨便笑逐颜开,须臾说:“我就知道萧然公子定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稍后月夕姑娘就会露面,********就要看你们个人的造化了。”
顾潇然暗忖:应该把‘造化’改成‘钱财’才是真的。
老鸨走后,箕子一脸不悦地看着顾潇然,顾潇然被他注视的有些吴措。
“说说你来云良阁的理由。”想到顾潇然这几天只身在外都是来这种地方的时候,箕子就无比堵心,胸口仿佛淤积了一块重重地石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急需找到突破口一般,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顾潇然拧眉,箕子这是在责备她来这里而不是责备她带他来这里?她分析的应该没有错吧?怎么突然觉得头脑有点儿乱,箕子这是在关心她?
她连忙斩断自己的思路,尴尬地说道:“呃……关于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日后我自会向大人言明。”
“不管怎样,身为女子就该尊守妇道,不该出入这种烟花之地,倘若一个不慎遭遇不测岂不悔之晚矣?”
顾潇然嘴角抽搐,如果非要用这里的思想观念将她捆绑起来,还真的是有些无法接受。
箕子的一番话搁在这个时代说不出哪里不对,更也是为她着想,可在她看来却是封建社会里的老思想,可他毕竟是丞相大人,她有千言万语也无从反驳。
只怪以为他和蔼可亲就当真把他当作了知己,今天反倒被这自以为是知己的人责备和误解,顾潇然闷闷地说不出话来。
箕子见她面色不好,忙又解释道:“我是为了你好……”
箕子的话还没说完,大厅里顷刻间哗然一片,方才还沉默不语的顾潇然突然站起身,撩起珠帘来到二楼走廊。
与此同时,一抹火红身影从舞台一边缓缓踱上来,那繁琐的衣裳,长长的裙摆,精致的妆容,与那颠倒众生的笑颜都在向她预示着,这个女人就是月夕无疑。
月夕在一片沸腾的掌声与欢呼声中缓缓落座,她面前摆放着一张檀木案几,上面是一架古琴。
琴音响起的时候,那原本沸腾的欢呼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侧耳聆听。
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慢慢的,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
倏地,顾潇然想起刚穿越至此的那个雨夜,军帐外的琴音如林赖泉涌,如行云流水,又如怒发冲冠豪迈万千……
不知不觉,一抹黑色身影落入眼中,顾潇然拧眉,她还没有喝酒怎么就已经醉了?帝辛怎会出现在这里?
可她错了,那抹漆黑的身影就矗立在那里,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就如同她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模样,周身散发着冰冷与疏离之感,这不是帝辛又会是谁?
她的心如同经历了一倡具颠覆性的动荡,心湖荡起一圈圈波纹,久久无法平息,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而他同样看着她,而眼中却不掺有一丝丝的温度。
出宫前他说的那番话依旧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只是今晚的帝辛却判若两人,那日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宣告早已荡然无存。
“阿然,我方才的话有些过激了,你别往心里去。”
直到箕子从包间里走出来,顾潇然慌忙收回视线,再次抬眸,那抹深黑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甚至,她有一刻的愣怔,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可为何会忧思满上心头,忽来这恼人的哀伤之感?
她牵强地扯了下嘴角,说:“大人多虑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说完,顾潇然转身回了包厢。
这一晚上,她只字未言,偶尔与箕子喝上一盅,她不知道在看到帝辛与她形同陌路的时候为何会心烦意乱,更也不愿去想,为何他能轻易左右了她的情绪,她只知道此刻的心境灰暗如斯,胸口烦闷,隐隐作痛。
不知何时,大厅里又一次响起了欢呼雀跃的声音,这时侍应走进包厢,见到顾潇然与箕子的时候点头哈腰地问道:“请问二位那位是萧然公子?”
顾潇然转眸看他,须臾说:“我是。”
侍应恭恭敬敬地又道:“鸨母吩咐小的来知会萧公子一声,月夕姑娘今晚的竞价马上开始。”
“我知道了,待会儿不论谁出了价,你都帮我加上一铜贝。”
“好嘞!”侍应兴高采烈地出了包间。
“你为何要见月夕姑娘?”箕子忍不住问顾潇然。
顾潇然本想一切大功告成再与箕子解释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形还是提早说比较好,不然又要被他误解了。
“大人应该记得我收购的那些蝗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