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潇然醒来时,人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而床上早已没了帝辛的影子。
“娘娘您醒了。”侍女适时走进来,见顾潇然已醒,连忙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娘娘,奴婢们这就帮您沐渣衣。”
“昨日宫里来了重要的人物么?为何陛下饮酒到深夜?”顾潇然想起昨晚帝辛醉酒的事情,不禁问道。
“昨日启王子殿下入宫,想必陛下定是陪启王子殿下一同饮酒,因此忘了时辰。”
“启王子殿下?”
“娘娘有所不知,启王子殿下是陛下的兄长,先王驾崩后便独居在宫外,算下来,已有十几载了。”
据说微子启与帝辛为同母,若其母生微子启时是王后的话,今天坐在王位上的人定是微子启,而非年幼无知的帝辛……
思于此,顾潇然竟隐隐的有些心悸。
用过早膳,顾潇然遣退侍女,百无聊赖地走在花园里,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启王子殿下回宫了!”
“启王子殿下?真的是启王子殿下吗?”
“启王子殿下回来,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陛下、启王子还有丞相大人都是贵族里有名的美男子,陛下少近女色,丞相大人又太过淡漠,唯独启王子殿下最平易近人,若启王子殿下就此坐宫里就好了!”
“一个姑娘家说这些真是不知羞!”
那侍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只听年长些的侍女又说道:“听说国丈大人也一并跟了来,昨晚陛下特意在显庆殿为启王子殿下与国丈大人接风洗尘。”
听到这里,顾潇然微微凝眉,她们口中所说的国丈大人定是姜桓楚了,前阵子刚听说帝辛禁止姜桓楚踏入朝歌半步,昨日他竟然与微子启一同入宫,难怪帝辛会如此气愤。.
可帝辛口称要杀了的人是谁?难道是姜桓楚?
思于此,顾潇然心中已有一番算计,她不再向前走,而是转身返回了嘉善殿内。
帝辛回到嘉善殿后,见顾潇然正坐在案几前,案几上摆放着肴馔与美酒,眉宇轻蹙,似是疑惑顾潇然为何会有此举:“爱妃这是?”
顾潇然缓缓起身,作揖道:“陛下,请坐。”
帝辛深知,面前的小女人有此举动绝不是空穴来风,他便不露声色,缓缓坐下。
顾潇然妩媚一笑,那笑容美的令窗外百花尽失颜色,她满了酒,尔后将其中一杯递到帝辛的面前:“陛下请用。”
帝辛接过酒,深邃墨炯始终注视着顾潇然,见她面色平平,薄凉的嘴唇轻碰:“爱妃想与孤说什么?”
“陛下圣明,什么事也瞒不过陛下的法眼,臣妾确实有话要与陛下详谈。”
“哦?”帝辛眸色变得幽深,探究般看着顾潇然,轻勾唇角道,“孤真是好奇,爱妃究竟想与孤谈些什么。”
顾潇然见帝辛耐着性子与她交谈,便再次说道:“陛下,臣妾只想向陛下要一道旨意。”
帝辛拧眉,尔后渐渐舒展,深邃墨炯里燃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光亮,却隐约令人感到危险,他问:“爱妃想要什么旨意?”
面前的女人于他而言太过特别,从没有一个女子感如此与他对话,他却破天荒没有治她的罪,而是想要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顾潇然心中有数,无论她如何大不敬帝辛都会耐着性子陪她周旋,遂即淡淡一笑,道:“臣妾知道陛下并不爱臣妾,只因臣妾这里有陛下想要得到的东西。”
顾潇然微顿,见帝辛神情一滞,她遂即又道,“陛下,臣妾愿助陛下铲除异己,若此事办的圆满,陛下必须答应臣妾一件事。”
顾潇然屏佐吸,这些事情仅仅是她的猜测,她原本不确定帝辛的王位已然受到威胁,可看到帝辛危险的鹰眸时,她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帝辛的王位确实已经受到威胁,而他急需要有人能助他一臂之力,因此,他才会想方设法得到龙脉。
帝辛鹰眸眯缝了下,一抹危险的气息从中迸射而出,他只道是苏妲己聪明,却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明。
他在心底琢磨着顾潇然的话,锐利的鹰眸一刻也未从顾潇然脸上移开,而顾潇然成竹在胸,面对帝辛危险的眸子未曾有丝毫躲闪,坦然的仿佛面前的男人仅仅是一个男人,而非残暴不仁的帝辛。
这句话说完,嘉善殿内陷入一片寂静中,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顾潇然几乎屏佐吸,等待着帝辛的回答。
“你觉得孤会答应你么?”良久,帝辛终于打破殿内的寂静,淡淡脱口问道。
顾潇然浅浅一笑,她一定不会料到自己的脸上有朝一日会露出这样一抹笑容,这样的笑容妩媚妖娆,充满算计。
轻柔的声音在这嘉善殿内扬起,不疾不徐,却重击着帝辛的耳膜,提醒着他此刻掌控大局的人究竟是谁:“臣妾只知道,陛下最在乎的是这成汤天下。”
是的,顾潇然一句话戳中了帝辛的软肋,他最在乎的确实是这成汤天下,正如箕子所言‘云王勤商,十有四世而兴。’他绝不能让这盛世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帝辛锐利的鹰眸越发深邃、危险,他静静地注视着顾潇然,如一头窥觑着猎物的狼,窥探着顾潇然言语中的可信度。
他还没有完全了解面前这个女人,不明白她背后是否藏着某个庞大的势力,不知她是敌是友,可她又是唯一知晓龙脉下落的人,说实话,帝辛一时间有些纠结,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孤要如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