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支最为有名的军团通过观礼台之后,阅兵大典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在后面还有各种守城官兵,以及工程兵、辅兵,还有更加壮观威猛的大型攻城器械。
当一辆辆巨型的攻城车、井栏、弩车等攻城器械,携带着轰鸣的声响,从观礼台前经过时,少见多怪的观礼嘉宾不由齐声惊呼。
并州已经安稳多年,十几年都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像这样大型的战车、器械都已经好久不曾见过了。若不是对此感兴趣之人,只怕连他们的功用也并不清楚。
可即便他们少见多怪,也深知这些器具的可怕,只看着比两层楼还高的战车,在再看上头装载的巨型长箭。如手臂粗细的箭身,带着锋利的箭、闪着寒光的箭头,即便只是看一眼,众人也能想象他恐怖的威力。
当看到这样雄壮的攻城器具之时,连孟齐这样的淡薄之人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如此庞然大物若非鬼斧神工,又岂能造得出来。
“兄长果然有先见之明,早就预料到吕布会崛起于并州,悔不该当初不听兄长之言,同法正投靠了庸碌无畏的刘璋,若当年与兄长同来并州,我等也不至于疏远了这么多年。”
在孟齐的身后,是一个长脸细目的青年人,手里摇着一把蒲扇,一撮山羊须在蒲扇的微风下轻轻摆动,显得分外出尘飘逸。只是这一份原本出尘的风度,却与他身上厚厚的棉衣并不附和,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摇扇纳凉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举动。
青年人的确不正常,先前一列列气势澎湃的战阵经过时,他就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终于相信吕布能够百战百胜,取得如今的成果,并不是运气使然,就只是今天受阅的这些兵将,只怕这天下间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了。再看到眼前雄壮伟岸的攻城车与巨弩之时,青年便已经在心中下了决心,一定要完成他此来的使命。
“子敬,你这不是已经来了吗?何不就此留下来,你在益州的差事我看不做也罢,刘璋昏庸,岂能识得你的才华。”
被孟齐称作子敬的青年,正是他的族弟,名叫孟达,字子敬,与孟齐一样是扶风郿县人,家中颇有些资产,在当地也算是一方豪强。
当年董卓之乱时,扶风县深受兵祸之苦,就连家产殷实的孟氏也大大凋零了许多,亲友死伤无数,钱财更是被抢掠了大半,在经过连续的兵乱之后,孟齐、孟达、法正等人便相约远走他乡。
当时孟齐极力主张前往并州安邑,只因为他听说吕布逃出囚困,从洛阳逃了出去,孟齐便因此放出豪言:“吕布十年内必崛起于并州。”
然而他的观点却被孟达与法正嗤之于鼻,只因为他们认为,吕布元气大伤,从高处跌落已经失去了锐气,没有义父丁原的提携,并州将领中又刚刚经过了一场叛乱,忠义已经变得极不可靠。人心离散、实力大损吕布想要崛起,那真的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可谁也没有料到,看上去就将从此一蹶不振的吕布,不但没有有此消沉灭亡,反而以并州为根基,破黑山军收十万军民,灭袁氏夺冀州、幽州肥沃的土地,又下司隶败曹操、破刘备,连取兖州、荆州、豫州、扬州、徐州等地,兵锋所向无人能敌。
如今袁绍已死,曹操也听说身染重疾,恐将命不久矣,这天下能够与吕布相匹敌的诸侯,已经再也没有了,刘备困守南郡,守着半个荆州惶惶不可终日,只怕吕布心血来潮举兵南下,只他那点兵力,有如何能够抵挡数十万吕布的大军?而江东的孙权只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人罢了,能够凭长江天险保住祖上家业便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谁还能奢望他能够阻挡吕布无可阻挡的脚步。
孟达此来并不是他自己临时起意,而是奉了刘璋之命特奉旨前来观礼。
刘璋在得知吕布已经取下了中原,眼见就要攻打其他地方,刘璋正为此忧心忡忡,害怕吕布回头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刘璋虽然昏庸,却贵在有自知之明,他也知道只凭益州的羸弱兵将,绝对无法阻挡吕布的脚步。就在刘璋为此大伤脑筋的时候,却收到了来自朝廷的邀请函。皇帝发下圣旨,邀请各地臣工齐到安邑观礼,以庆贺汉室尽收中原之功。
这邀请函写得清清楚楚,邀请各地诸侯齐聚安邑。
刘璋深知,这所谓的邀请函只怕就是各诸侯的催命符,众将应招前往,未必不会被吕布扣押,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若不应招前往安邑,就会落下不奉诏令的口实,给吕布带兵讨伐的借口。
应不应招都是十分凶险,只让众人一筹莫展。
就在刘璋帐中诸将为刘璋去不去赴会而争得脸红耳赤的时候,孟达主动请缨去往安邑,替主公刘璋走这一遭。
刘璋素来喜欢孟达多智。见他愿意为自己分忧,便令他即日启程,终于赶在大典前一天,赶到了安邑城中。
昨天,孟达一进城便前去丞相府拜见,怎奈相府门前排队等着见吕布的人长达十几丈,待轮到他时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因此孟达便先暂住在了族兄在安邑的住处。今日一早便取了公文凭信,想要尽早见到吕布。
可今日的吕布早就将行程安排的爆满,恨不得一个当成十个用,哪里还有闲暇见他,只被安排在了观礼台的一角,好在观礼台并不设坐席,孟达便寻了族兄孟齐同在一地观礼。却也因此得知,诺大九州之地,无数诸侯之中,仅仅只有刘璋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