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屋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借着月光宁幺伸出头偷偷看了一眼,一下便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壮着胆子推开了门,偷偷走了过去。
突然宁幺脸色一变,发现其中有一具胸口依然在轻微的跳动,只是速度之慢,和死人已经无异了,正是已经假死的方木,而屋里的苏荷也朝着早已死去的苏东轼跑去,随后一声哭声传来。
宁幺正趴在方木胸口,听到了微弱的跳动,有些不知所措时,听到了苏荷的哭声,忍不住心里烦躁怒道:“给我安静些,看好大哥哥,我去找人救人。”
苏荷被宁幺吼的不敢说话,委屈得点了点头,而宁幺转身就朝着府邸跑去。
王连山和林叶二人,正骑着羽林军的马匹,朝着苏家赶来。
半道上,王连山和林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对视一眼,要知道这已经是深夜,这路上怎么会有脚步声。
二人连忙朝着脚步声看去。
月光下,一个小女孩正拼命的朝着这边跌跌撞撞的跑来,当王连山看清小女孩面目,脸色一变,一个跃起将跌倒的小女孩扶起,正是宁幺。
此时的宁幺头发凌乱,原本黝黑的皮肤已经发白,嘴角开裂,脚上的鞋也早已经丢了,一双小脚早已经血肉模糊,眉目紧皱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救救大哥哥,救救......”
王连山抬手将一股温和的内力传入宁幺体内,只见宁幺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血色,王连山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宁幺一口血就喷了出去,这让王连山慌了神忙到:“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旁的林叶连忙走了过来,抬手搭在宁幺脉搏上,可是脸色却逐渐难看,张了张嘴有些不忍道:“这......这是力竭了。”
“什么意思。”
王连山抬起头,一双眼睛已见血红。
宁幺在一行人里,可以说和方木以及王连山二人关系最好的,方木救了她,而王连山每一次做饭都是这个丫头打下手,在心里这二人早就将宁幺当成了亲妹妹。
林叶虽然不忍心,但是依旧冷静道:“力竭而亡,还不明白吗?不是靠着一股信念支撑着,这丫头早就死了,什么信念你还不明白吗?”说着说着林叶眼眶也红了。
“啊!”一声痛苦的哀嚎,王连山一剑斩在石板上,地面一道深深的裂痕出现,已达三丈长。
随着一剑斩出,王连山低下了头对着怀里的宁幺轻语道:“人已经救回来了,人已经救回来了......”
声音渐渐哽咽。
旁边的林叶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听着耳边宁幺渐渐微弱的救救大哥哥,而王连山仿佛魔怔般一句句的回应着,心乱如麻。
过了一会林叶除了王连山的声音,再也没有听到宁幺的声音,心里一颤低头看去,宁幺双手已经垂了下去,眉目在月光下已经舒展开了,似乎心愿已了。
林叶轻轻拍了拍王连山的肩膀道:“已经走了,你在这里陪着她吧,我去找方木。”
“不,我要她亲眼看见,她的大哥哥救了回来。”
王连山单手抱着宁幺站了起来,轻轻一跃上马,朝着苏家冲去。耳边依稀听见这丫头一句句的救救大哥哥,这一幕王连山永世难忘。
宋王府书房内,一道人影正焦急的来回走动,原本刚刚歇息的赵煜丰被赵琴吵醒,便再也没有办法歇息了。
朱羿那小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明王子,还是大明唯一的世子,如果在大宋域尤其是王城被刺杀,就老朱那性子,不发疯才怪。
而且自己也是有口难辩,自家事自家知,这王城本就不干净,关键还有些傻子被利用还不自知。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对着书房里的赵煜丰道:“启禀王爷,长公主带着焦孟二老及时赶到,再加上明王子的随从及时回来,明王子重伤未死。”
一听说没死,赵煜丰便松了口气道:“立马派王城最好的大夫前去啊!”
“这......这”
门外的提刑卫突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这让赵煜丰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道:“怎么回事?”
“明王子派人堵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府,长公主进府也没有再出来过,而且焦孟二老和明王子起了冲突,明王子发出了三问,一问......”
提刑卫说完,书房里久久未见动静,就在这时书房传来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过了一会才传来一股气喘吁吁的声音道:“发动所有提刑卫,将今夜所有和此事有关的人和事查清楚,不论官籍大小身份高低,全部扣押。”
“得”
世子府,随着那道血红色的烟花升起,赵武便彻底慌了,身为赵家人当然知道那道烟火的含义,有些心神不定的看着朱羿住的地方,心里早就后悔的肠子青了,自己就不该听信那人的鬼话,现在只能希望死无对证了。
但是随着一群黑衣锦服的人冲进府里,赵武强撑着惧意大怒道:“大胆提刑卫,竟敢擅闯世子府。”
“王爷令,今夜所有和刺杀明王子有关的人,不论身份高低全部关押,三世子得罪了。”领头的提刑卫冷冷道。
赵武脸色大变,指着提刑卫头颅道:“我要见父王,我......”可惜话未说完,便被两名提刑卫一左一右扣押起来,府里无一人敢阻拦。
这一夜随着赵煜丰的一句命令,应天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府邸里,朱羿和诸葛守将二人躺在床上,旁边坐着赵琴和木枝二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