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昌带着天绝卫,大摇大摆的自安山岳面前,朝着归守城而去。
副将走到安山岳旁道“上将军,探子来报,刚刚大明还有三千兵马已经先一步朝着归守城去了。”
安山岳苦笑的摇了摇头道“随他吧,传信给唐王,就说明王朱昌入住归守城。”
“是。”
待副将离去,安山岳原本眼中的无奈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心的光芒道“乱局来了,我安山岳未必不能成一方霸主。”
这边王连山顺着官道一路前行,一路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大魏突然对归守城出手,其下三镇十四村当然也跑不掉,果然战乱最大的受害者便是这百姓。
先天之境,一路上哪怕有些拦路的,也不可能是王连山的对手,很快王连山便听见一阵整齐的兵甲碰撞之声,眉头一皱,这架势怎么看也不像大魏那些乌合之众。
悄悄躲在一处树上,王连山一眼便看见了三支风格各异,又有些相同的将士。
相同是因为三支将士居然全是银白色的盔甲,这可是极其少见的,银白色盔甲虽说好看,但是实际作用远远弊大于利。
风格各异是当先一支千人,人人腰挂长刀,背挂长弓箭矢,一身盔甲只护住几处要害,算是轻甲了。
中间千人,人人手握长枪,一身盔甲全身覆盖,各个关节处皆是甲片勾搭,看上去很是轻便灵巧。
后面千人,人人背挂三尺多长的菱形盾,手上则是一尺大小的臂盾,身穿一身严丝合缝的重甲,兵甲碰撞之声显然也是这千人发出的。
突然王连山眼睛一缩,看见了那些人盔甲上一个古朴的文字,那是一个“朱”,同样看着那熟悉的体型。
王连山一个跃起挡在银甲军面前道“可是铁衣卫。”
前方一个银甲将士看见王连山,连忙掀开面罩露出一张五大三粗的脸道“连山兄,你怎么在这?”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王连山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重甲骑兵变成这样,但还是忙道“殿下有危险。”
长安城唐王府,李叔德有些心神不宁的站在一处楼台上,旁边跟着天相大和尚,看着那进进出出的飞信,李叔德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归守城怎么样了,那小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侯爷和李靖上将军皆已经赶去,再加上有安上将军阻拦大明军队,等侯爷和李靖上将军一到,区区五万天绝卫必然知难而退,到时哪怕大魏余孽夺下归守城,也是瓮中捉鳖。”天相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是这种不安之感是怎么回事。”
李叔德面露不安,随后又道“天相,你说要是归守城真的在我手中失去,我李叔德有何颜面下去面见列祖列宗,兢兢业业的建立了大唐盛世,但是失去一城的代价之重,我李叔德怕是背负永世骂名。”
“王爷放心好了,哪怕真的被天绝卫和大魏余孽汇合,又能如何?区区五万天绝卫,难道还能在我大唐翻了天不成。”天相此时再无一丝得道高僧的样子,一双本应该充满禅机学理的眼睛,早已经被浑浊掩盖。
“王爷,安将军的信件。”一个仆从捧着一封信跑了过来。
李叔德心中一颤,连忙伸手接过信件,脸色渐渐苍白,随即苦笑的将信件递给一旁的天相道“没想到老朋友亲自来了。”
天相接过信件,眼神微微一缩道“他居然亲自来了。”
“走吧,一起去看看。”李叔德随手将信件撕碎,然后抬头走出了阁楼。
牯牛坡,就在花公公一双黑紫的手掌,快要按到朱羿额头的时候,闭上眼睛的朱羿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深渊的眼睛,深邃而沧桑,就像那恒古不变的日月,又像那飘忽不定是星辰,花公公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辈子。
“儿啊,跟着李叔去一个吃喝不愁的地方。”一身补丁黑而消瘦的妇人,对着一个同样黑瘦的稚童道。
“真的吗?娘那你也去,我们一起去。”稚童虽然瘦的只有皮包骨,但依旧掩饰不住眼中的光芒,那是对生的渴望。
“不了,娘亲岁数大了,咳咳”妇人咳嗽着眼泪都出来了,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一滴滴落下。
“那我也不去了,我要陪着娘亲。”稚童轻轻擦拭着妇人的眼泪,一双虽然幼稚的脸,此时却无比认真。
“呜呜呜娘也舍不得我的儿,你就是我的命根子,是娘没有用”妇人一把抱着稚童,泪水如同决堤一样,顺着那如同老树皮一样的沟壑,打湿了稚童破旧的衣裳。
“大妹子,这是唯一的机会,失去了可就没有了,孩子可还小。”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一旁着急道。
妇人一顿,眼泪虽然止不住的流,但还是将稚童推给汉子道“那就麻烦李哥了。”
“不,我不离开娘亲”
稚童拼命的哭喊,也挣不开那汉子的臂弯,就这样被带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小娃娃净身了,净身完了,你就失去人生烦恼了。”随着那笑眯眯的眼神,稚童疯狂想逃,可是却怎么也逃不掉。
自那以后,稚童算是入了那高墙大院,虽然吃喝不愁,可是再也没有了笑容,也正是因为没有笑容,在这高墙大院内,永远是最低等的存在。
殴打,辱骂,羞辱,欺凌每一次稚童都想问一问娘亲,这就是你说的吃喝不愁的日子。
仇恨积压在心中,直到有一日,一位欺负自己的小孩,被自己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