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走,却留下了众人的震惊,墨家,寒不识,这些个字一直在他们的脑袋中回荡,经过了七折八弯,依旧是不消一丝一毫。
难怪认不出,他早已经沉寂江湖十年,虽然还就有着不少其传说,马嵬坡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十万军中一杆长枪杀个八进八出,斩敌将领无数,一战封枪神。
墨家十二卫,那个时代,无一不是名满天下的主,五文七武,几乎是代表了当时的最强力量,江湖朝堂,天下风光,谁人不知。
虽然身为江湖人,却可堂上笑天子,帝王呼来不上船,皇后嫔妃把酒满,他们,是江湖人的骄傲。
但终究是时间远了些,人向来都是善忘的动物,忘恩负义一个比一个拿手。
谁能想到,时隔十年墨家老七,枪卫寒不识竟然有重现江湖,在加上那日墨家巨子的话,皆指向一个问题,墨家,要出世了。
想到这,众人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们竟然是跟那传说中的人物动手,真是不知死活,方才实在是太凶险,喜的是,他们竟然是跟那传说中的人物动手,虽然看着一样,但却恰恰相反,现在这一句,语气中可是带着骄傲,能跟那般人物交手,并且还得以不死,虽然是败了,却足够吹嘘。
正是如此,如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若是正常情况之下。怎么可能会与寒不识这般人物有任何交集,别说是动手了,就是说上一句话可能都是梦寐以求。
现在他们不仅是说话了,还拔刀了,这要是在酒桌上,任凭你有天大的消息,我只要把这话一撂,得,什么都别说,喝就完了。
也不是夸张,经过一轮轮的艺术加工,现在墨家十二卫可以说是被传的像神仙一般,但谁能想到,他们可能就在身边,或为酒鬼,或为农夫,或为商贾,或为嫖客。
话说这寒不识,说完之后为何走的匆忙,不多享受一下众人崇拜的目光,那是因为他还有事要做,他要去战一人,那人可不是如庆上城主府那些小鱼小虾一般好对付,是一条入水青蛟。
那人,正是秦川心。
至于为何,就因为他当日墨子翟开口没有立马放人,还说是给其一个面子。
虽然看着是没毛病,但到寒不识的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不仅是他,恐怕墨家十二卫,墨家墨侠听到之后都不能同意。
要说他们在常人眼中是如神仙般的存在,那么墨家巨子就是他们心中的神仙,谁能有半点不敬,你秦川心算什么东西,墨家的面子,也是你能给的?
虽然自负,但面对着后起之秀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轻视其分毫,江上代有才人出,江湖代有天骄出,更何况其赶上这大世,更是添了不少变数。
虽不显江湖,却也身在江湖,中原剑鬼的名声他还是听过的,三年养一剑,养剑十二把,共计三十又六载,如此毅力,几乎是百万挑一。
说实话,他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秦川心,这一点他心中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比谁都清楚,再加上这些年几乎都是在一个个小娘皮肚子上度过,精气实在是有些亏损,听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也没来得及补补。
但这一战,打的过得打,打不过也得打,大不了打不过跑,却也必须要打,这关乎墨家的面子,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先不说他,镜头转到衢州。
铁匠铺中,墨子翟与万二同座,许久不曾相间的宁青薇也在,那原本就有些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堪堪能装下三人。
宁青薇一身白衣的装扮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眼前一亮,时而风骚如妖,时而又圣洁似谪仙,这无疑是每个男人的愿望,若非得此女子,恐怕会日夜笙歌,指教君子不下床。
若是放在平常,万二肯定会忍不住调戏一番,不过现在他可没那个心情,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忧心。
墨子翟依旧是坐在靠椅之上,眼神朦胧,昏昏欲睡,哪里有半点墨家巨子的模样,整个就是一迟暮老人。
“铁老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万二问道,现在他心中满是疑惑,不知为何,他越来越感觉自己经历的一切像是被人为操控,换句话说,这所有的一切,好像是有人故意设计的一般,并且这种感觉随着太阿出世,江湖入衢州更加强烈。
回首,经历的一切如同是梦境,这几个月当真是过的有些离奇,原本的地痞流氓,无名之辈竟然一转眼成了一方霸主,夜雨入衢州,三刻收毫州,马踏黄石城,大摆庆上宴,连收五城,这一切的一切,若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没个三五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而自己却只用的不到半年。
他有些害怕,怕这不过是一梦黄粱,那些一切谈笑风生,策马沙场的战士不过是他自己意构,没有赵田郎,没有扶君卿,没有王之礼,更没有墨家巨子,没有整片江湖。
一觉醒来,自己依旧是居于那破旧的茅屋,或许是屋顶漏下的雨水将他惊醒,又或许是夜里的微寒,他,还是那个一无是处之人。
“说什么?不应该其你同我说些什么,要不是老子开口,恐怕你现在已经是剑下亡魂。”铁老头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将其心神拉回到现实,不过却是惊出一身鸡皮。
“你小子还真是大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然敢同秦川心叫板,不知死活。”说完,他还不忘出言嘲讽一番,这才是两人正确的说话方式。
“铁老头,你跟我说实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