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前得先找个能遮脑袋的东西。
比起西北,西南气候显然要温和湿润很多,风景也秀丽不少。而且相对于军营边上镇子的荒凉,土司们管辖的地域显然要繁华很多。
街上都是穿着民族服装做生意的小贩,还有嬉戏的年轻少年少女,夹杂着当地的方言,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这个时候,忽然一队车队从城门进来,整齐而不凌乱的步伐,加上来者军队身上那闪着冰冷光芒的铠甲,以及被保护在中间的马车,让这些当地人顿时中断了欢声笑语,整条街上鸦雀无声。
穿着铠甲的军士们整齐的列队在镇子中最好的酒楼门前。马车也稳稳当当的停在酒楼大门正中央。
这时候,才能看清,赶车的车夫居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公子,一双桃花眼流转之间,便让旁边的偷偷看情况的姑娘们飞红了脸颊。
“王爷,到了呢。”这位赶车的公子哥跳下马车,让人放好脚凳,对着车里喊道,“您老人家和夫人可得小心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
而这时候,周围做生意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着能让如此气度的公子哥赶车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位王爷,应该是极其德高望重吧,那位夫人应该极为端庄大气和富贵,他们的土司老爷和夫人可不就是如此?
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位穿着紫色蟒袍青年从车中走出来,并且伸出手对着马车内轻声说道,“杺儿。”
只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出来,搭在青年的手上,同样是紫色的衣衫,一位年轻的女子牵着青年的手走下马车。
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在不远处卖菜的王老汉发誓,他看到的这位女子真的很美。比他们土司家新娶的第十三房小妾都漂亮。
闹成这排场,已经并肩而立在酒楼门口的就是宫九和唐杺了。旁边穿着一身红衣,风骚的扇着扇子的就是已经过来和他们汇合的王怜花。
“登凤楼?”宫九抬头看着这名字,“自己家的门口的酒楼叫这个名字,这位木姓的土司真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啊。”
“有鸿鹄之志总是好的。”王怜花在一边微笑。
“比起木家,我更期待凤氏家族的来访,至于左氏……。”唐杺想想说道,木家的态度很倨傲,凤家的人则派了他们未来土司继承人最先送来了贺礼,并且定了相约的日期,而左氏的态度则有些暧昧,送了东西,却是管家送来的。
“眼色这种东西也不是谁都有的,当然也不能怪他们。我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也不知道不是么。”宫九微微一笑,“我们先进去。王管家,你带路。”
王怜花撇撇嘴,他就知道,这两个人回来之后,就是喜欢折腾他,不就是没有带着他们家的小胖子回唐门么,丢到西门吹雪那多少,从小就接受了绝世剑客的教育,这年头有几个孩子有这样的待遇?
不过看到唐杺那极为危险的一眼,王怜花决定啥都不说。他早就领会到,得罪女人,尤其是聪明且有男人惯着的女人,是如何的恐怖。
坐在酒楼的三楼,唐杺从窗口俯视着楼下,茶马古道的要塞。这其实是个极美的地方,只是再美的地方,背后都不会缺少力量的博弈,她的经历就告诉她,要想在一个地方站的更稳,你必须要比所有的人更强。
他们家的小胖子如今已经五周岁,因为被西门吹雪这个剑痴看中当做了徒弟教育。回来的时候,随身多了把剑,婴儿肥不见了。
作为母亲,唐杺不心疼是假的,确实也有些迁怒王怜花,但是她知道,这是因为做母亲的失职,才让自己的儿子靠着读剑谱识字!
唯一欣慰的是,她抱着不胖的小胖子,他显然很开心——还好,跟着剑神,没有把自己弄成个面瘫。她不希望有个面瘫儿子,会笑的孩子显然更能讨人喜欢呢。
比如说——当年的王怜花?
街外的骚动打乱了唐杺云游天外。
“终于来了。”宫九看着那打着旗帜的三队人马,似乎约好了一同出现,也似乎默认一般的让木家的队伍走在最前,而左氏的排在最末。
平日中的地位,一目了然。只是看着骑在马上的凤家现任土司继承人,以及隐约在轿子中的人影,唐杺拖着腮,“接下来,肯定更有意思了。”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么?”宫九说道,然后对着王怜花点点头。
接受到宫九的信号,王怜花合起扇子,转身,作为王爷的大管家,客人来了,他可必须下楼迎客了。
能被叱咤江湖的王大总管接待,那三个土司真的是好大脸。
想到这里,王怜花笑的更加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