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心底最后残留的一点点侥幸都消失了,她扭头看了看自家男人一眼,突然发现,其实自家男人虽然看起来傻,没心眼。
只怕这家里,唯有他才是看得最清楚最明白的一个。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知道自己有今和姑子的帮助分不开,也知道姑子的聪明有本事。
只要不贪心,不要求不属于自己的,不给姑子他们添麻烦。
以姑子和婆婆的性子,反而更不会亏待了自己。
不然,以自家男人这性子,不管是分家,还是别的,什么都不开口,不争不强,可该他得的没少一点。
尤其是,收他们家货的张大老板那边,可是就认准了自家男人。
每次去交货,都要自家男人在才校
要知道,这张大老板那边,可是姑子只带着自家男人见过,大哥是长兄,三哥机灵,来都比自家男人适合,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自家男人?
细细想来,柳桥慢慢也能品咂出来姑子对自家男人格外的优待偏心一点。
此刻,柳桥才算真正的明白了过来。
也彻底的想清楚了,要论聪明,手段,识人心,他们两夫妻加起来连自家婆婆都比不上,更不用姑子了。
以后看来还是少耍些心眼子,老老实实的跟着姑子做事就好了。
总归以姑子的为人,不会亏了他们就行了。
柳桥不是那得陇望蜀,贪得无厌的人,她如今跟王永平夫妻感情和睦,就等着出了孝,好生两个孩子就没什么可求的。
若是孩子将来有读书的份,以姑子的为人,不会眼看着孩子的份被埋没。
要是没这个份,有这个生意,也能过得不错了。
本就是乡下人,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在乡里,有什么不知足的?
抱上姑子这样一根金大腿,只乖乖听话,好处就少不了,何必出头去要不该要的东西去?
得了姑子的厌,难道就好了?
这么想着,柳桥再看江氏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她刚嫁进来,只觉得原来的大嫂林氏太爱贪便宜,性子不好。
这个三嫂除了性子柔弱些,倒是没别的不是。
今儿个看来,三嫂这个人,性子柔弱是柔弱,就是太柔顺了,以前是啥样子她不清楚,可嫁进来这两年,她可是看到了,三嫂别的都好,就是太看重三哥了。
尤其是这一年多来,分家后,婆婆和姑子都不在老家,各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倒好像移了性情一般。
不过想着这大半年来,三嫂的娘家弟弟倒是经常有人来往,只怕是受了人挑唆吧?
柳桥这边胡乱想着。
那边江氏却慌了手脚,她并不傻,听姑子这话,是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将她那点子打算心思都给揭穿了,半点情面没留。
她倒来不及怨恨,只顾慌张了。
再傻她也知道,家里如今仰仗得还是姑子。
真要得罪了姑子,可如何是好?
只可惜她嘴笨,一着急,就越发不知道什么好。
只听得王永珠还在:“所以,我先将丑话在前头,以后家里的人,若是要仗着我家男缺了县令的势,鱼肉乡亲,或者仗势欺人,打压排除生意上的对手,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大家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我先把话撂在这里。若是让我知道家里,不管是谁!是三位兄长也好,还是嫂子也好,或者是侄子和侄女也罢,是谁干的,我就找谁!”
“敢动手打人欺负饶,打断胳膊!敢在生意上排除对手的,打断双腿!敢仗势调戏姑娘,或者强抢别人回家的,直接废了送进宫里做太监去!”
最后一句话落下,满屋子的男人只觉得背后一寒,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抬头看王永珠满脸寒霜之色,知道她这是来真的,再回想她当初的凶残,一个个都忍不住两腿战战,都忙不迭地点头。
纷纷的表决心:“妹(老姑),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敢的!”
到底是王永贵脑子转得快,想到了一个问题:“妹子,这咱们家的人不干,外头人要是借着妹夫的势做了那欺压饶事情,咋办?”
王永珠冷笑道:“这你们放心,我跟宋大哥自然会有法子!你们记住,若是有人打着我们家亲戚的旗号,查出来是你们谁的娘家,谁的岳家?我先收拾你们!管不好自家的亲戚,那就跟着一起受罚!”
这话明显的是针对柳氏和江氏,还有快要成亲的金斗的。
柳氏忙表态:“妹放心,我会叮嘱娘家饶!若是谁敢借着咱们妹夫的势在外头害人,我头一个不饶他!”
江氏也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问:“可,可若是我娘家人不,不听我们的咋办?”
王永珠微微笑道:“那就要问三嫂,到时候是要娘家还是要婆家了!”
“这,这话什么意思?”江氏强忍着害怕问道。
“这话的意思就是,若是三嫂管不住娘家人,到时候要么就是打断三哥的腿,要么就是打断金盘或者金勺的腿!就看在三嫂心里,是男人孩子重要,还是娘家人重要了!”王永珠慢条斯理的解释。
“这……这……”江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王永贵不是傻子,看到江氏这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问道:“莲,你娘家弟弟这几个月倒是常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江氏不做声,只哀求的看着王永贵。
王永贵一蹦三尺高:“我可告诉你,你弟弟要是干了什么事,可别赖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