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恒将手中的账册扔在桌子上,再次问道:“证据确凿吗?”
“千真万确!”简正平上前把一份文件递交到了宁志恒的面前。
“这是我们调查光耀商行的一些材料,里面都表明,光耀商行的确是江畴的产业,而且我们又暗中提审了江畴,再次确定了他的口供,他也老实交代了,光耀商行的所有问题,这都可以证明鲍鸿的贪墨行为。”
宁志恒打开抽屉,取出了鲍鸿上交的审讯记录,抽出江畴的那一份,仔细查看着,果然里面根本没有提到光耀商行的任何记录。
简正平再次说道:“处座,我们还有人证!”
“人证?是谁?”
“是鲍鸿手下的行动队长侯时飞,这个人品性刚直,和鲍翰蝗耄看不惯他的行为,并暗中收集了鲍鸿在军中办案的舞弊证据,这一次也是他秘密调查跟踪了鲍鸿以及他的手下,所以我才能够查明详情,如今他愿意出首佐证,和我一起指证鲍鸿,请处座明察。”
宁志恒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简正平做事果然仔细,动手之前策划周密,行事谨慎,没有给鲍鸿留下丝毫的破绽,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看来是可以动手了。
“侯时飞在哪里?”
“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等候,需要我把他叫过来吗?”
“叫过来吧!”
不多时,侯时飞就来到宁志恒的办公室,宁志恒仔细盘问了一遍,终于确认无误。
“你们和我去审讯科,我要亲自提审江畴。”
说完,宁志恒将江畴的审讯记录和缴获清单拿在手中,起身快步出了办公室,简正平和侯时飞紧随其后。
而与此同时,在行动三科科长鲍鸿的办公室里,他正和他的心腹解光霁低声交谈着。
解光霁笑呵呵的说道:“科长,这可是一个商行啊!铺面,地皮,货物,轿车,这些加在一起,就算是折价出手也绝对是一笔巨款,我们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鲍鸿也是春风得意,心满意足,他回想着昨天晚上清点着满箱子的古玩和金条,大把大把的美元和英镑的情景,惬意的喝了一口茶水,轻轻哼了两句小曲,这才说道:“你还别说,挣什么钱也不如这抄家来的快,以前咱们兄弟提心吊胆的挣点辛苦钱,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一次来的丰厚,照这个样子再干几票,就什么也不愁了。”
说到这里,他又低声嘱咐道:“东西赶紧出手,然后和弟兄们分清楚,这年头还是把钱拿在手里踏实。”
鲍鸿做事倒也讲究,他对手下的亲信还是不错的,这大头的好处吞到肚子里,剩下的也就散给经手的军官们,尤其是解光霁,这是自己的头号心腹,所有的事情都有他的参与,所以好处也给的最多。
解光霁点头答应道:“您放心吧,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不过科长,这个江畴可是一个大麻烦,找个机会还是要灭了他的口,不然终究是个隐患,当时趁着审讯的时候灭口就好了。”
解光霁一直是鲍鸿最得力的助手,其人做事仔细,考虑的也就多一些。
鲍鸿却是不以为意,摆手说道:“你太小心了,不过是一个已经审结的汉奸,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价值了,谁会去再想着追问家产的事情,再说,真的在审讯中杀了他,审讯科的人也不是瞎子,搞死一个日本间谍也不是小事情,反而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就这样吧,我们不说,谁也不会多事的,再说了,就是漏了风也无所谓,这党国上下,哪个不贪,我们抽点过手的浮财,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大不了让局座骂一顿就是了,还能怎样?”
鲍鸿是从军多年的老**了,学了一身的毛病,但却自恃是黄贤正的亲信,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解光霁却是皱眉说道:“以前倒是无所谓,卫处看着局座的面子也不多事,不过我看宁处可不是个省事的,人的名,树的影,他的阎王之名可不是凭空来的,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啰嗦!”
鲍鸿没好气的白了解光霁一眼,“谁主事不唱几句高调,不让我们伸手捞好处,难道让我们这些兄弟喝西北风去,再说,就是出了事,局座一句话,他能奈我何?”
鲍鸿虽说心中对宁志恒也是有几分惧意,可是利益当头,钱字当先,什么也顾不得了,最多不过是被黄贤正训斥几句,难道还能少层皮?
审讯科的牢房里,宁志恒亲自证实了江畴的口供,这才起身出了门,转头对韦佳木吩咐道:“对江畴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他。”
“是!”韦佳木急忙点头领命。
宁志恒出了审讯科,马上对赵江吩咐道:“你去通知行动三科,让他们队级以上的军官都到会议室集合。”
“是!”赵江领命而去。
宁志恒转头又对侯时飞吩咐道:“你去鲍鸿的住所,把他的家给我抄了,把东西都带回来,我看他如何抵赖!”
“是!”侯时飞满心欢喜地离去,他知道这一次鲍鸿再也没有机会脱身,宁处这是真要拿鲍鸿开刀了。
十分钟之后,行动三科的军官们齐聚会议室,这些军官们接到通知后都不知详情,还以为这又是一次抓捕行动,有的人还兴奋的窃窃私语,相互询问打听。
鲍鸿左右看了看转头对解光霁问道:“怎么缺了侯时飞,这个家伙在搞什么?这个时候不见了,等回去看我不收拾他!”
解光霁也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