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李元丰长身而起,睥睨当世,冲要撤离的观自在大菩萨打出一拳,引动四面八方的规则之力加持。顷刻间,天穹崩裂,星陨如雨,万万千千的星斗接连不断地落下来,砸入规则长河,激荡水波,浪头冲起万丈。再仔细看,星火入水不灭,团团燃烧,熊熊烈焰,照人眉宇。天塌,星陨,水怒,火燃烧。
整个上上下下,弥漫劫气,所到之处,就是灾难,毁灭和死亡。
在自己的主场,这一位数个纪元中第一个晋升的妖族大圣,也是最为惊采绝艳的一个,锋芒毕露,暴烈强势。
观自在大菩萨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理圆四德,智满金身,她看到李元丰不依不饶,黛眉蹙了蹙,用手一指,从自己顶门之上,晕开涟漪,一朵又一朵的莲花落下,或挡在身前,或落在脚下,或团团簇簇于上方,或青,或红,或白,姹紫嫣红。每一朵,都交织梵理,大放光明,任何劫气来,都被拒之余外,难以越雷池半步。
叮咚,叮咚,叮咚,
源源不断的莲花出现,和规则之河的河水相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又好像漫天的梵唱,氤氲郁郁馥馥的香气。
“没有这么容易。”
李元丰看到漫天莲花盛开,像朵朵祥云,金光璀璨,梵理凝香,劫气不沾,灾难不落,清净极乐,难以拘束,不由得冷哼一声。要是换个时间,自己这个新晋妖族大圣还真的拿对方没办法,毕竟同是金仙也有差距,想要以下克上,难地超乎想象。
可现在不一样!如今观自在撞入自己劫之道所在的规则长河,属于客场作战,斗地越久,越是不利,而自己坐镇主场,又没了后顾之忧,会越战越强。此消彼长之下,自己已经稳稳占据上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收割胜利果实,好报一箭之仇!
说起来,李元丰和梵门中绝大多数人都不对付,可要挑一个因果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观自在菩萨了。
修士越往上走,越看得不是对错,而是因果。世俗的对错对于观自在和李元丰这样的强者来讲没有意义,毕竟连世界的运转都受他们心念影响和干涉,何况只是普通的对错?他们只要做,就是对的!
说起因果,李元丰和梵门最大的因果就是被梵门卷入西游劫数,在西牛贺洲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随时可能应劫。观自在亲手把李元丰题名上西游金榜,又是梵门中西游的全权负责人,她和李元丰的因果不用详说。
“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观自在大菩萨继续前行,就见又一lún_gōng势汹涌澎湃,四下规则河水升腾,化为千姿百态的乐器,或横笛,或玉萧,或大鼓,或竖琴,等等等等,所有的乐器都是玄黑色,斑驳着劫纹,发出的声音,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时刻不停地往人的念头里去,然后化为雷霆暴雨,火山喷发,各种各样的灾难劫数。
观自在大菩萨听到声音,眉头皱的更厉害,莲花朵朵扶疏,倒垂在水中,空明摩荡,花色和水光倒影在一起,福禄寿俱全,任凭外面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这样下去不行。”
观自在大菩萨跌坐莲台,花色映波,香满水上,裙裾摇摆,看上去从从容容,可她自己知道自家事情。眼前这个新晋妖族大圣现世中已经挣脱金榜,现世道果庆云在规则长河中道果上的投影只会多不会少,自己撞入对方规则长河重伤封印他的企图宣告失败。现在是自己想要退,而对方不让自己走!
要是换个时候,即使在对方的主场,对方有规则长河可以借力,观自在大菩萨觉得以大罗金仙的姿态也丝毫不虚,说不得还能够收拾对方一顿,再潇潇洒洒离开。可如今的局面是,随鬼车彻底打破西游劫数,从西牛贺洲,到梵门,再到诸天万界,都引起不知道多少变化,每个变化都有可能在以后让纪元生变数。在如此关键时刻,观自在大菩萨身为梵门中主导西游的第一人,必须得全力以赴,岂能在这里和鬼车打个不停,浪费时间?
打个比方来讲,李元丰的鬼车真身虽然突破上境,可不论是在天庭也好,在妖族也罢,都不是最关键的人物,更多的是冲锋在前的猛将。可观自在大菩萨在梵门可是响当当的帅才,要统揽全局的。李元丰的鬼车真身缠上观自在大菩萨,称得上一定程度的田忌赛马,劣等马对上上等马了。
“得走。”
观自在大菩萨眸光一转,知道自己拖不起,她也干脆,身子一摇,裙裾上传来环佩之音,所有盛开的莲花聚拢在一起,状若玉楼,挡在追过来的李元丰面前。再然后,她脚下一点,乘风而去,花容照影,只是看上去,身姿模糊了少许。
有句话讲,断臂求生。观自在大菩萨为尽快甩开李元丰的鬼车真身,虽没有断臂那么严重,可还是舍下不少。
“哈哈,”
李元丰大笑三声,看着挡在身前的莲花宝楼,堆砌玉成,香气弥漫,贝叶灵文自上而下,若檐下滴水,络绎不绝,面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高兴,很高兴,非常高兴。
挣脱金榜的羁绊,打破西游劫数,确实影响到诸天大势力,甚至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纪元,可这个影响是虚的,是在大局上的,可眼前这个可是实实在在的,拿到手后,能够迅速增加积累,提升力量。
“给我吞。”
李元丰不去管离开的观自在大菩萨,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