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礼看着姜酒离开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才收回了眼神。
他靠在皮椅上，仰头看着车顶，然后闭上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
姜酒下班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温西礼那辆车。
陈青对她笑笑，“那姜总，我就先回去了。”
姜酒眉目温淡，应了一声：“去吧。”
她平静的神色，令陈青微微一愣。
他以为姜酒和温西礼，是和好了。
前段时间，他们应该是吵架了，虽然他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今天看到温西礼又跟从前那样接她下班，他还有点高兴。
只是姜酒的神色，却是跟过去差距很大。
以前不管怎么样，跟温西礼吵啊还是闹啊，她都是活泼的，好像那个男人的出现，就能点燃她的生命力；而现在，她变得“凉”了。
像是一把火，把她蓬勃的生命力烧光了，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温凉冷淡。
这……
该不会是要离婚了吧？
陈青硬着头皮看了不远处的宾利一眼，然后对姜酒道别：“姜总，明天见。”
姜酒“嗯”了一声，等陈青走了，才迈开脚步往温西礼那辆车走了过去。
姜酒坐上车，没有看温西礼一眼，只低头点了一根烟。
烟刚点燃，就被男人伸手掐灭了。
她蹙了一下眉心，索性也不抽了，把打火机丢在操作台，抬眸看着前方。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姜酒道：“说实话，你令我很失望。”
“我也没办法立刻就把你做得事情，当做没发生。”
“你说得没错，这段婚姻，是我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我从来不求你对我向她一样好。”她低下头，平静了一会儿，才道，“你送我戒指，接我下班，我们一起同居，我以为我们是有感情的。”
她抿了抿唇，偏过头看向男人的脸，“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过他机会，也给过自己机会，当初他替她套上的无名指的钻戒，她到现在都没摘下来。
她是舍不得他，对他底线很低，爱到偏执疯狂，但是如果一直一个人单方面经营这段无爱的婚姻，那也太悲惨了。
“事不过三，”姜酒的声音低哑了下来，“如果你……”
温西礼道：“不想离婚。”
姜酒微微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回应她上面一个问题。
他的回答令她有些发怔。
温西礼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没打算跟你离婚。”
道歉，讨好，任由她在他掌心烫出一个洞，接上下班，是因为他发现，他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跟姜酒这段婚姻可能要结束。
于是做出弥补。
他的本能曾经令他少走过很多歪路，所以这一次他也听从了这种与生俱来的直觉。
姜酒坐在那里，看着他，发呆的时间已经过久了。
温西礼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这段时间过得很小心谨慎，没有出声。
半晌，姜酒才缓缓偏过头，看向了窗外。
外面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华灯初上。
她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淡淡道：“有进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西礼还是本能的感觉到，姜酒有点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