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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见，恍若不认识般，随着脚步声的渐近，慢慢地，擦肩而过。
昔日，他是天下第一公子、受皇帝看重的右丞相，她是仗着先帝宠爱嚣张不已却又在深宫隐忍三年的凤华。再相见时，他还是做他的右丞相，而她却成了南宁。
没有言语，或许只有擦肩那一瞬间对视的目光，说不清的复杂，又或者是说不清的疏然，但距离却越发的遥远了。
静寂之中，倏忽地有两道声音响起，格外的清楚。
“果真是人无完人呀，看看右丞相，如此完美之人，却偏偏不*举，唉……”
“就是呀，本来我家老爷还想着把我家女儿嫁给右丞相，幸好皇上赐婚，不然谁知道那右丞相会不会隐瞒一辈子，让嫁他的人受苦！”
“这样的事情，谁会说。估计就是因为赐婚，那右丞相才不敢隐瞒，不然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那风语棠虽是过继的，但也是正正的左丞相之女，才女一个。要真嫁过去，还真可能不受这个罪！”
“我看，那风家秀肯定不受这个罪。”
……
声音一开始是极小的，慢慢地，就大了起来，还伴随着阵阵笑声，却在下一瞬间戛然而止，从聚宝斋楼上走下的两个妇女显然没有想到她们谈论的主角就在下面，还把她们的话听个正着。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似想起陌尧的身份，两个妇女立马就惊慌地道歉道：“右丞相，是我们嘴贱，你不要放在心上……”
“都是我的错，不管我家老爷的事，是我嘴贱，不该乱说话的！”
陌尧没说话，反倒是他身边的小五神色冷如冰霜，盯着这两个妇女，声音如冰：“滚！再多说一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两个妇女听了小五的话，脚下犹如抹油一般，很快地就离开了，不敢再停留一下，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莫雪伊自听到那样的对话后，就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步伐，怎么也不能装作没听见般迈开脚步。那两个妇女，她没在宴会上见过，估计是家里老爷官位不显，没那个机会参加。只有这样的人家，才会在聚宝斋这个贵人常出没的地方道他人是非。
侧头，她望着陌尧，他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即便是听到那样的话，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翻滚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黑。
这些日子，他怕是听到不少这样的言语吧，内心里肯定不必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吧。
莫雪伊这般想着，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带有安慰的意味：“右丞相，那些人不过是羡慕嫉恨你罢了，如今只能趁着这样的事过过嘴瘾。那样的人，那样的话，你就不存在，何必放在心上，与自己过不去呢。”
话一出口，她就有种后悔的感觉，尤其是察觉到陌尧目光里的异样，她更不知道要怎么办，为什么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最后只能抿了抿嘴，迅速转身上了马车，把陌尧隔绝在外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
陌尧看着缓缓离去的马车，想起莫雪伊安慰的话语以及上马车前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笑意缓缓地荡开，不同平日里那看似温和却疏离的笑意，是真正地由心而笑，清隽温雅，好似晃了小五的眼一般。
只不过，当目光触及马车上南宁王府的标记后，陌尧的笑容却多了一份苦涩。
莫雪伊刚下马车，走进南宁王府，还没回到凝辉院，就看到秋霜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她，眼睛一亮，脚步马上放快，来到她的身边，忙道：“王妃，不好了。二公主身边的柳碧跟侧妃娘娘身边的巧儿打了起来，陈嬷嬷已过去了。”
唰的一下，莫雪伊的脸顿时就沉了。莫雪蓝跟俞氏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有点相冲了，尤其是这几天莫雪蓝频频出动，其意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知这两天还没闹起来，身边的贴身丫鬟反倒是打起来。
“秋霜，你让陈嬷嬷叫人制止左，把这两人送到凝辉院来。至于二姐姐与俞侧妃那里便不用管了，想必她们会听到消息的，很快就会到凝辉院来的。”
吩咐完毕，莫雪伊就加快脚步回到凝辉院了，刚坐下喝了杯茶后，陈氏就让人押着柳碧跟巧儿两人来了。柳碧与巧儿两人跪在地上，发丝与衣服一片凌乱，就连脸上有了不少被划伤的血痕，虽不严重，但看着渗人。可见，这一架打得可激烈了。
“禀王妃，就是这两人不知因什么原因在花园里大打出手。”陈氏说道。
“说吧，你们两人因何打架，谁先动的手？”莫雪伊看着柳碧跟巧儿两人。
柳碧与巧儿两人一声不吭，只静静地跪在地上，低着头，气氛有点僵固。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两道急匆匆的脚步声，稍微一顿，又响起。
定是俞氏跟莫雪蓝两人撞上了，只不过因为忧心贴身丫鬟之事，又急匆匆的。
抬眼一望，果然就见到这两人进门了。莫雪伊还没说话，就听到俞氏急急地问着，“这是怎么回事？巧儿，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说着说着，便怒视着莫雪蓝：“是不是你指使的？”
莫雪蓝冷哼一声，“侧妃娘娘，说的话可真好笑？你难道只见到你丫鬟被打，就没看见到我的宫女也满是伤么？难不成是侧妃娘娘指使的？”
听此，俞氏本还想说什么，却被莫雪伊给打断了：“够了！你们奴婢打起来还不够，你们这当主子的还想吵一架不成？嫌脸丢得还不够是不是？”
俞氏与莫雪蓝两人顿时不说话了，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