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遥吃着饭津津有味,旁边就西西一个人盯着看。这个竹苑住房不多,但是占地面积挺大,大部分都用于种植竹园和修建小建筑以供赏花游玩。
吃饱喝足后,梓遥不愿意停歇,反而是在竹苑里面又转上了几圈。
兜兜转转,来到了最靠岸的小游廊。这条走廊是由梨花黄木板铺出来的,外围就是用比较结实的竹杆做的围栏。木板中间还留了一些小缝隙,隐约可见水下游来游去的小鱼儿。
若不是水流湍急,深不见底,梓遥真想立马就从这里跳下去。远远的,望见中央有一艘小船,有一个老翁正在打渔。远处飘来层层薄雾,笼罩着山间的树木,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些长臂类动物的吼声。
梓遥静静地在小廊里面的长椅上躺了起来,闭着眼享受悠闲的小村生活。时不时睁开一只眼,瞄一下站在一边的西西。
“这个竹苑那么大,怎么一点儿人烟味都没有?除了赵峰和你,怎么其他人都没有露过面?”
西西看着远处:“竹苑刚建时,主母派了好些人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其中有一个女的疯了,然后上吊自杀了。陆陆续续的,很多人都离开了,最后就剩下二郎,还有我和另外三个人。有一个是孟伯,就是刚才你在湖中央看见的那个打渔老伯。他就偶尔打打渔,种种菜,打理打理花草,伙食由他负责。有一个是孟伯的儿子孟书,他一般在后院帮忙很少在前院看见他。赵守卫是前几天才来的,说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主母特意安排过来的。”
“那谁照顾我呢?”
“当然是奴婢照顾你了,专门照顾你的一起一居。”
梓遥看着她:“你照顾我,又照顾你家二郎,你照顾得过来吗?”
西西笑了笑:“你既然已经是二郎的妻妾了,自然是你照顾他啊。”
“不是……我……”梓遥语无伦次,指着自己心里想:好歹以前也是有人伺候的,虽然无名无分,现在倒好了,嫁给一个生死不明的小子,还要反过来照顾他。
“娘子,我看你是不熟悉环境,特意让你放松放松而已。你不会真以为进来这里,就白等着喂吃喂喝?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的名字已经写入了潘家宗谱,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逃不了!”
梓遥气得立马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想与西西打一架的样子。可是一站起来,才发现西西又高发育又好,而且力气很大的样子。梓遥立马怂了,然后眨巴着眼继续坐了下去。
“凭什么呀!你们让我嫁我就嫁,你们经过我的同意吗?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强买强卖,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噢?那娘子以什么身份去告呢?潘氏梓遥,还是徐氏梓遥?”
梓遥觉得理亏:“你们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一个一个的来单挑啊!”
西西完全不顾她的挑衅,非常坦然的说:“二郎喝药的时辰快到了,希望娘子快点去喂药吧。如果娘子不照做的话,那娘子这是违背了夫纲妄为人妻,要是被浸个猪笼什么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西西自顾自的走去,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就像随时要断掉一样。梓遥在后面瞪着双眼睛,愤愤的吐槽:“要是你二郎醒了,我恢复了地位,别怪我把你揍成肉泥!要不是寄人篱下,我肯定要把你的花脸给你打成猪脸!”
端着一碗往外冒着热气的药,慢慢抬到桌子边。西西将潘慕宸扶了起来,用枕头树立起来,让潘慕宸稍稍靠上去,以便于药物能顺利的咽下。
梓遥吹了好几口气,涩涩的苦味冲刺着鼻子,鼻子里堵塞住了,不忍胃里泛起了酸水十分难受。
“太烫了会烫伤二郎的喉咙,你给他喝前先试试温度,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啊!还要喝?我的天啊,那么苦呢!”
西西不怀好意的看着梓遥,用手指摸了摸嘴唇:“要不然你用嘴喂他,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试喝了。”
梓遥迟疑了三秒,紧吸一口气,然后一脸的委屈样。将嘴凑到汤勺边,尝了一点点药,简直苦得不行!舌头被刺激到了,像火烧一样,整个口腔里像散布了农药。梓遥立马吐了出来,把碗放下,跑到桌子边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西西怪异的眼神,一直盯着她。
“嘿嘿,那个药太苦了,真的难以下咽,让我吃点东西填一填。”
西西无奈的看着她,实在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动手。西西端起药水,轻轻的吹了吹,温柔得如柳絮一般。
西西亲自尝了尝,虽然很苦,但她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不悦,好像早已习惯了这个味道。
汤勺靠近潘慕宸惨白的嘴边,浑浊的黑色的药水一点一点的流进嘴里,喉咙也不自觉动了起来。
梓遥就十分奇怪,这看着应该是醒着的人,为什么还处于昏迷中呢。但是床上的人儿确实没什么行动力,除了喉咙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就这样瘫在床上。
“你说你们家二郎,也是一表人才,虽然年纪是轻了点,但也好歹是国舅府的公子。怎么娶个老婆,都要靠抢呢,真是想不通。”
西西就闷着不说话,仔细认真的一口一口喂药,就跟灵魂出窍了似的。
快到了晚上,梓遥在房间里就坐不住了,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确实有点害怕。
但是门口是赵峰在守着,也没有办法出去,本来白天有西西可以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