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那个人类好像挺好的。”
“伏特加·乌拉·娜塔莎”心火人猿文明里,一只人猿一边干活,一边跟其他人猿闲聊道:
“他并不像教材里记载的人类那样,残忍无情,邪恶暴戾,我听说上次有一个狩猎小队遭遇危险,是他挺身而出,救下了它们!”
“说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忘了吗,我们人猿一族的祖先,可是差点全部死在人类手上的,”另一头无毛人猿道,“要不是伟大的乌拉开发出心火,打跑了那些人类,我们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第一头人猿略有些迟疑:“那会出现在哪里?”
“我们压根就不会出现!先祖都死干净了,哪还轮得到我们出生?”
第三头人猿凑过来,小声说道:“你们说的都是教科书上的,我看过野史,上面说人类之所以攻打我们人猿,是因为那头万恶之猿,bō_bō沙,先是攻击人类,后来还杀死了几个人类!”
“野史就不要说了吧,谁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的……”
“是真的!千真万确!我爷爷临死前亲口跟我爸爸说的!我爸爸临死前专门把我喊过去,告诉了我这些事!”
“你们在吵什么呢?”一声训斥响起,一头身穿简陋服装的无毛人猿大步走来,扫视闲聊声越来越大的三头人猿一眼。
三头人猿听到它的声音就一个哆嗦,连忙紧闭上嘴巴,各自散开,埋头做自己的工作。
穿简陋服装的人猿凌厉的目光在三头工作人猿间来回移动,最后冷哼一声道:
“这种毫无依据的荒谬言论,不要到处传播!bō_bō沙确实是万恶之猿,但人类也是邪恶的,这一点,有史为鉴!”
“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三头人猿连忙道歉,等穿衣服的人猿离开后,才都松一口气,一言一语埋怨起之前凑上来说野史的第三头人猿:
“都怪你,我们差点就要被罚了!”
“下次不准再说这些了,你想害死我们吗?”
“还好你没给万恶之猿bō_bō沙说好话,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
心火人猿文明,建立起了一个国家。
它们本来其实没有这些概念,想发展到“国家”的概念层次,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但因为有望安在幕后扶持,就像懂得了“不穿衣服是丑陋的”的概念,“国家”的概念,也逐渐成型。
这个由“伏特加·乌拉·娜塔莎”文明中,一群无毛人猿组建起来的国家……
叫“喀秋莎”。
有生灵的地方,就有阶级,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60年前跟随娜塔莎幸存的几头人猿,渐渐繁衍生息出了如今的喀秋莎国,血脉论,也开始被强调。
拥有娜塔莎血脉的,是皇室,天授皇权,至高无上。
拥有其他血脉的,则各凭本事,看各自的分支能占据到什么阶级,然后生根发芽。
曾经小而美的人猿部落,如今也变成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差异巨大。
这是文明的必然。
当今的喀秋莎国国王,娜塔莎十世,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我想让百姓富足,人人衣食无忧,人人脸上绽开笑颜!”
它对平民区、贫民窟的方向张开双手,像想要将它的子民们紧紧抱住,却又无奈地笑着,双手环抱住自己,回头看向另一头人猿。
“嗯。这个梦想,会达成的。”被娜塔莎十世回眸的人猿沉着地点了下头,抱着双臂的手指,情不自禁抓紧。
“真的没问题吗?”它突然问道。
“什么没问题?”娜塔莎十世歪头看着沉着人猿。
“我是万恶之猿,bō_bō沙的余孽。”
娜塔莎十世笑了,缓步走到沉着人猿面前,抓起握住它的双手:
“bō_bō沙是bō_bō沙,你是你。你们是不一样的……保加利亚。”
“但我是它的余孽!”保加利亚突然激动,紧紧握着娜塔莎十世的手道,“它的罪孽就是我要偿还的罪孽,和我有关系,哪怕你什么都没做,也会被质疑、侮辱的!”
“那有什么关系呢?”娜塔莎十世笑着,眸光很纯粹,“我只知道,你和bō_bō沙不一样。你是个好人。”
保加利亚突然浑身剧烈一颤,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手也无力地松下。
当年,bō_bō沙害得人猿一族险些灭族,被传承获得心火力量的娜塔莎击杀。
但它的血脉,并未就此断绝。
人类士兵全副武装,前来灭族时,有一部分人猿,是出门在外的。
它们或者是进行狩猎,或者是采集水果,或者是单纯出去逛一逛,也可能是监视人类的动向,最终没敢回领地,幸运地逃过一劫。
它们之中,有人猿拥有了bō_bō沙的孩子。
娜塔莎一世并非不知道此事,它也曾想一怒之下,断绝bō_bō沙的血脉传承。
但最终,它没有这么做。
“错的是bō_bō沙,尚未出世,无知懵懂的孩子,是无辜的。”
bō_bō沙的血脉,得以至今未曾断绝。
但这份血脉,形成了诅咒:
在一代又一代人猿的冷眼、唾弃、欺凌中长大的诅咒。
娜塔莎一世在的时候还好,等它逝去,新王上任,拥有bō_bō沙的血脉,直接被打成奴隶,从此永远处于人猿社会的最底端,永世不得翻身。
望安对此是知道的。
不过他并没有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