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四,晋王离开汉町,途径姜氏陵寝,决意停车观陵,并登上成惠咸王封土,邀宋王观天下气象。
“宋王,这北海气象如何呀?”
“呵呵,比之晋国逊色的多呀。。”
宋王附和道,晋王摇了摇头:
“依寡人看,北海之地,气象万千,颇有兴盛之兆啊。”
“晋王何以见得?”
“寡人来时,曾让司天监卜算天时,咸地隐有中天大运,寡人岂能不知,呵哈哈……”
姒钧负手大笑,晋国群臣随声附和,唯独宋国君臣脸尴尬羞愤者十之七八,晋王的戏弄无疑是在羞辱宋国。
少时,一匹晋国快马自西向东而来,向太尉姒清禀明咸军消息,姒清随即来到封土上禀报晋王:
“王兄,王妹与咸太子姜蛰前来迎驾。”
“寡人就在此处等他,传令三军就地扎营。”
这时丞相范涛说道:
“大王,此处可是成惠咸王的陵寝,在此处接见咸国太子,这恐怕不合适,传扬出去有伤大王威名。”
“寡人要咸王前来迎驾,他却让其子前来,如此待寡人,难道就不有损寡人威名?”
晋王反问,范涛又道:
“大王,咸王以身体微恙为由而派太子前来,与咸王亲来并无二致。况且太子是储君,储君是未来的国君,大王即便不看在咸王脸面,也该为西寰公主的处境着想,公主毕竟还是咸王的儿媳,太子的正室,未来的王后。大王如此怠慢咸国,日后公主又如何母仪天下。”
姒钧心中很是烦躁,板着脸说道:
“好了好了,寡人就依相国之言,移驾。”
“诺。”
少时,晋王移驾至成惠咸王封土西侧树荫下,姒昌闻讯咸军消息,遂是纵马来见姒清:
“二哥,听说咸军到了是吗?”
“是咸王太子与王妹,还有鼎炀侯张隽,外执使诺一言。”
“怎么,百里狗贼不在!”
姒昌张嘴就是百里狗贼,心里已是早将百里燕千刀万剐。
当年杜阳一战,百里燕生擒姒昌,晋军才由此被阻于杜阳城下被迫与咸军和谈,姒昌为此备受父王姒巍冷落,后得知是魏贤就是百里燕,姒昌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一雪前耻。
“三弟,如今这百里燕可今非昔比,王兄也是要报当年一箭之仇,你可莫要坏了王兄大计。”
“不杀此贼,实难平我心头之恨。”
姒昌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跳,见其气势汹汹,姒清规劝道:
“我劝你还是小心,这百里燕可是诡诈的很,按说其是咸王心腹,却是不来迎驾,而推太子前来,这多半是他心计。”
“抓住此贼杀了他,咸王奈何!”
“三弟,都要像你这般,谁能是百里燕对手。如今只可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必被其所趁。”
三兄弟中,老二姒清没什么城府,也没野心,性格温和,姒钧任用其出任太尉,正是看重其没有野心。姒昌则不同,姒昌也没什么野心,但脑子简单容易冲动,至今还只是将军听用。
北海四月气温迅速窜升至二十七八度,中午能达三十度,宫人在树荫下摆上坐辇,支起华盖,晋王、宋王一南一北坐于各自华盖之下,身后数名宫女摇着巨大的蕉扇,却是毫无半点清凉。才坐片刻,晋王热的已经不行。
“范丞相,这咸国四月便是热成这般,夏天还不将人烤熟,王妹这么些年都怎么过的?”
“启禀大王,咸国一年四季能造寒冰,陔陵达官贵人家中皆有冰窖,咸王更是在宫中盖起怪石塔,矮的五六丈,高的七八丈,一年四季可得冷风,极为舒爽。”
“哦……范丞相如此一说,寡人倒是想起来了,王妹与季锦昇多次提及咸国能造冰,而且是那可恶百里燕所造,为得秘法屡次未能得手,想来着实可恨。”
“启禀大王,此番会盟,臣以为百里燕仍是棘手麻烦,应小心处置才是。”
“那依范丞相之意,如何应对?”
“此番大王是雷霆一击突然发难,想来百里燕绝无准备,但却要防他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晋王却不以为然,他说:
“范丞相是担心百里燕从前线抽兵反扑我会盟诸侯数十万人?未免不自量力了吧。我镇北军有大口震天火五十尊,战卒用震天火上千,寡人随行禁卫军尚有两万,宋军两万,届时长孙军前来助阵,百里燕还能将前线四十余万人马都抽回不陔陵不成。”
“大王,据臣所知,咸国所用黑火粉极为厉害,要比长孙国厉害得多,而且百里燕素来善以用少胜多,还是小心为好。”
“范丞相,未免谨慎过头了吧。百里燕不过一届司农,手无半点兵权,有长孙与寡人联手施压,咸王还能有胆拒我。”
“大王说的是,百里燕现在是被咸王削去了兵权,可其威名仍在军中,咸王只要启用百里燕,其战力仍不可小觑。而且永兴城铁产达四五十万斤,咸军前线精锐战卒多已配属精铁钢甲与锁子甲,牛皮甲、轻皮甲早已汰换给普通战卒,战力已非十年之前,绝不可低估。”
“那依范丞相之言,该如何呀!”晋王不快说道,脸拉的老长。
“将咸王从陔陵城中诱出,而后迫其在我军中就范,如此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易夺取永兴。”
“可咸王不是缩在陔陵当乌龟吗,难不成还让寡人进城。”
“臣有一计,可令咸王就范。”
“那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