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境离开婆嵩城第三天,骑兵刚踏入入抵达松,坏消息接踵而至:
“什么啊,德朗基失守了,怎么失守的!”穆尼忙问信使,顿感匪夷所思。
“启禀阁下,北人渡过了德朗基以南的沼泽,从背后发起的攻击。”
“这怎么可能,德朗基以南的沼泽没有冻住,他们怎么过的沼泽!”
“据说,北人是踩着木板走过的沼泽。”
“守军是瞎子吗,北人在纵身十几里的沼泽地里铺路,至少需要几天时间,就没人看见吗!”
“启禀阁下,他们并没有铺路,而是在每个人脚下都踩了木板,非常轻易的就渡过了沼泽。”
并非所有沼泽在冬天都会发生结冰和凝冻,有些沼泽因地热和沼泽固有的发酵化学反应,持续散发热量,而在冬天保持沼泽固有的形态。
百里燕、穆尼、特米尔相继考察过沼泽,认知的不同,最终决定了思维的差异。
德朗基以南的沼泽含水量很高,但在秋后西河、瀑布水位回落后,沼泽内水源补充减少,沼泽水位随之回落,百里燕七月间二次进入沼泽勘察时,在沼泽多地发现温泉。
泉眼温热,附近有硫磺黄色沉淀物,可以肯定,德朗基的地下有地下热力资源。沼泽在冬季水位回落后,受地热和热泉影响,不会发生普遍的凝冻。
覆盖积雪之后,冬季水位下降,沼泽多数地区会变得粘稠,而不是像春夏两季水汪汪的,于是可在脚底固定木板或是皮革,减少脚面压强,籍此通过沼泽。
特米尔正是知道沼泽没有凝冻,未在沼泽外围布设重兵,其从西山撤兵之后,西河下游东西两岸尽归联军所有,畅通无阻,借由战船渡过西河,联军得以抵达德朗基沼泽,渡过沼泽发起攻击。
德朗基失守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西河、瀑布河没有完全冰封,只有不到一指厚度的薄冰,在战船冲撞之下随即破裂。
而守军被赶过西河之后,人在东岸,粮草尽数在德朗基西岸,另有五万人刚刚渡过瀑布浮桥,赶赴德朗基增援途中,被联军阻断于德朗基山同时,联军战船再次截断瀑布浮桥,十余万人被联军一分为二进退不能。
纵使怒火中烧痛心疾首,诚然他有三头六臂,此时已是分身乏术。
“真没想到啊,他们原来早知道西河、瀑布河不会封冻,竟然比我们更熟悉我们的土地,这样的对手,简直太可怕了!”
“阁下,十几万人被截断退路,食不果腹,还请阁下火速决断。”信使道。
“特米尔军团长手中还有多少兵力?”
“不足五万,其余都是各地转来的伤兵。”
“这么说,就近能用的只有纳基卡斯和亚布克的人马。”
“应该是的,但两位总长现在正与北人在诺兰萨附近对峙,伤亡极大,这个时候如果撤下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我当然知道,北人就等着纳基卡斯和亚布克回兵去救被困的十几万人。但问题是,即便现在撤兵,我们没有水军击溃北人的战船就近渡河,只有绕道更远的地方渡过西河。
但现在精锐骑兵损失殆尽,其余的多数都被我带到了这里,纳基卡斯和亚布克只有不到两万辅助骑兵,现在大雪封路,绕道前往西河东岸,至少需要七八天,七八天后,西河东岸的兵马早就饿死了,这还不算你来报信的这两天。”
信使闻讯,面如死灰沉默无语,额头的冷汗不时滴落地面,凝成冰霜。
穆尼脸色铁青束手无策,最坏的结果将是被困在西河东岸的兵马全部饿死,即便向南逃窜,绕路逃回婆嵩省,路上至少需要七八天,七八天没吃没喝,早就饿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正值束手无策之际,亲信进帐禀报:
“启禀军团长,特米尔军团长信使紧急求见。”
“嗯?”穆尼疑惑不解,忙问帐中信使:“你知道特米尔在你之后另派了其他信使吗?”
“不知道。”信使断然否认。
略作思考,穆尼令人将来人领入帐内,口气不悦问道::
“又是什么事情,一天之内要两人来送消息。”
“启禀阁下,这是特米尔军团长给您的亲笔书函,北人突然要求停战,双方各自让开通路,让对方人马安全通过。”
穆尼闻讯大吃一惊,忙接过书函拆阅细看。
信中所说,联军现在每天给困在西河东岸和德朗基山口以南的十余万人每天提供一顿饱饭,并停止攻击。同时要求特米尔停止对公良文部的攻击,两军各开通路,联军将允许被困金雪狄人西撤,同时金雪狄人保障公良文部北撤的安全,十日内若无答复,联军将即刻切断供应。
通读全信穆尼怒不可遏,奋力将信捏成团状扔在地上,咆哮道:
“猖狂,简直太猖狂了!”
这时后来信使说道:
“特米尔军团长建议,应该答应北人的条件,否则我军十多万人将被活活饿死。”
“我当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圈套,他们现在无力解救被困在诺兰萨的二十多万人,所以就想以我们战士的生命做要挟,让我们妥协!而我们却束手无策,只能卑躬屈膝的答应他们的条件。”
百里燕很清楚,撤离帕文斯后,丘比贡的联军无力坚守西山的同时,困住十几万金雪狄人,还要出兵南下解救诺兰萨地区的公良文,唯一有利的是公良文沿途劫掠的粮草很多,足够坚守。而被困的金雪狄人粮草尽数被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