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知晓对方不愿说此事,便岔开了话题。陈扬心中有事,不一会儿就喝得眼都直了,话也多了起来。
“萧兄,你可曾体会过被人打下云端的感觉?可曾体会过那种心中有万千期待,为此费尽千般辛苦却无丝毫成果的绝望?
萧兄,你可知道,我在幼年读书时,无论何文章,我都能做到三遍便能理解、熟记,被人誉为天纵英才。
可是自从踏入修行以来,我的那些骄傲被踩的粉碎。
在见习童子时,别人一个时辰就能搞定的修炼,我却要花费二、三个时辰才能完成。等成为外门弟子后,我以为一切都能好起来,却发现用时间堆已经没有了效果。
萧兄,你知道么,四年前我便进入了炼气六层,可之后无论我如何努力修炼,体内的灵力再也没有增加一丝一毫。
我渴望达到炼气七层,只要到了炼气七层,不仅寿命突破百岁,更是不畏世俗的水淹火烧,可呼风唤雨,与陆地神仙无异。
但一步之遥,便是仙凡之别。我不甘心!”
陈扬喝得酩酊大醉,而最后一句“我不甘心”更是歇斯底里的喊出来的。
萧安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听着。
也许是说出了心里话,这时陈扬的精神状态反而好了很多,在大灌了一口酒后,陈扬突然站起了身子,一手持碗倒扣,一手持筷子,并用筷子有节奏的敲击在碗边上,边敲边唱: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奏流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
萧安将烂醉如泥的陈扬搀回了住所,并在其枕边放了二十块灵石。回到自己住所后萧安心中仍是一阵苦涩,谁知陈扬的今天会不会成为自己的明天?
修炼之路本来就是越走越窄,对炼气期修士而言,炼气四层和炼气七层便是槛儿,每个槛儿都能刷下一半甚至更多的人。如果有天材地宝的支持还好些,但像萧安这种从见习童子做起的修士,都是无依无靠之辈,一旦遇到瓶颈,几乎就意味着道途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