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原曲气势恢弘,只有一把琴却是清淡了些。我会吹笛,不如为姑娘伴奏。”
叶西扬见秦桑孤零零的站在众人中央,被当成耍猴戏的,心生不忍,便开口为她解围,却让裴德音好不容易顺了的气再起波澜,心生恼意。
眼见裴德音的脸色越发难看,周静容也掺和道:“如此甚好,民妇便将此宴饮和乐之景画下来,留作纪念,以感谢公主今日宴请,对我等的厚爱。”
周静容自打进了门,就对这碧瓦朱檐的宅子很感兴趣,想要画下来为漫画积累素材。她这样说,既满足了自己的心愿,又横插一脚,让公主不好独对秦桑发作。
宋汀兰心细如发,几个回合之间也看出了公主怕是有意给秦桑难堪,也明白周静容的做法是为她解围。
越是人多,公主越不能责众。
她便也起身道:“此曲之中,埙乐亦是必不可少,臣女也愿为此曲略尽绵力,为公主增添乐趣。”
众人见连颇负盛名的才女宋汀兰都迫不及待的要展示才艺,猛的反应过来。
这可是在公主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啊,若能得了公主的眼缘,别说区区一桩好姻缘,岂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于是,自觉真相了的众人纷纷争相加入这场表演。这个会琵琶笙箫,那个会打鼓击磬,还有排不上号的要给伴舞。
不一会儿,一个临时乐队就组成了,吹拉弹奏,唱念做打,样样齐备。
裴德音要维持公主气度,不好苛责众人,只能忍着气看完了这场莫名其妙组织起来的歌舞表演。
秦桑有一副好嗓子,婉转的歌声一出,立刻使人沉醉其中。
裴德音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极具天赋,技巧甚为纯熟,比起宫乐司的司乐都不差。
饶是如此,裴德音对于叶西扬待秦桑极为特殊这口气还是哽在了嗓子里。
乐曲结束,众人尚觉意犹未尽,裴德音却借口身体不适,匆匆离席。
叶西扬愣怔了一瞬,忙起身追了上去。
主人既已离开,宴席便也散了,人们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
周静容也收起了画纸,遗憾的说:“我还没画完呢。”
傅云深道:“画你的便是,我们画完再走。”
周静容摇了摇头,后知后觉的心生余悸:“还是赶紧走吧,省得一会儿公主找不着人出气,再把我当成炮灰。”
傅云深想了想叶西扬和裴德音之间的恩怨纠缠,也怕被牵连其中。若是一个两个的都让他评理,他也不好偏向谁,便听从周静容的话,二人赶紧离开。
来至门口,却见傅娆华被几个小娘子围堵住,七嘴八舌的指责她偷窃。
周静容和傅云深对视一眼,眼中同是不信,匆匆走过去询问:“发生何事?”
一位黄衣女子气呼呼的向二人告状:“傅二爷,傅二奶奶,你们来的正好。傅家这位妹妹可该带回去好生教导,偷了我的东西,都人赃并获了还不承认!”
傅娆华本就不甘示弱,见兄嫂在此,更是有了主心骨,大声辩解道:“我没有偷你的东西,你莫要含血喷人!”
那女子不服气的反问:“你没偷,为何我的珠花会在你的头上?”
她展开手,掌中放置着一枚小巧精致的蓝银珠花,正是她刚刚从傅娆华的发髻上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