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太子殿下,周静容和尉迟柔找了个地方坐下聊天。
周静容握着她的手关心的问道:“你在将军府生活的如何,他们待你好吗,可有不如意之处?”
尉迟柔轻叹一声,与周静容倾诉道:“祖母和父亲待我极好,至于继母和妹妹……你也看到了。我才刚进府的时候,她们就想把玉露赶走。玉露是我身边唯一可用之人,她们的心思不言而喻。我知道她们不安好心,可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着了她们的道儿!容娘,今日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为我解围,恐怕我就会变成整个京中的笑柄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伤了祖母和父亲的心。”
将军府认回尉迟柔之后,就计划让她在上巳节这天正式亮相。
于是在她回府后,就开始紧急训练她作为世家贵女的礼仪和气度。好在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是不用恶补,省去了不少麻烦。
尉迟夫人和尉迟静在这期间一直十分尽心的照料帮助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令她放松了警惕,完全相信了她们。
没想到她们却是在才艺一事上给她挖了个坑,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只消这一个打击,就能损毁她的名声,令她在京中贵女圈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周静容不太理解这种豪门大宅里面的倾轧斗争,不解道:“她们为什么要针对你?”
她想来想去,觉得刚刚认祖归宗的尉迟柔和她们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又不像她那样有千万家产要继承,才被薛姨娘敌对。
尉迟柔也觉得继母母女二人的行为很是莫名其,迷茫道:“我也不知。”
周静容想不出所以然,只能安慰道:“一家人也有亲疏之别,何况你和她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好在你的祖母和父亲都是向着你的,你和他们相处好就行了。日后我也会迁居京中,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尉迟柔听说这个消息,眼前一亮,激动不已:“真的吗?太好了!”
有好友在身边,她顿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因为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孤零零的处在这个繁华喧嚣的陌生城市,需要独自面对一切。她有了依靠,有了后盾,便也有了底气。
周静容和尉迟柔又说了会儿体己话,不好离席太久,遂依依惜别。为不引人注意,两个人还是分开走的。
周静容拐了个弯出来,发现傅云深正倚在假山旁闭目养神。
他抱着双臂,背靠假山,长身玉立,阖着双眸的面容闲适淡然,仿若是个不耐烦应酬从宴会上偷跑出来躲懒的翩翩贵公子,正舒服的晒着太阳假寐。
听见声音,他慵懒的掀开了眼皮,见是周静容,原本淡漠的眼中溢出光彩,似有星芒隐隐流动。
周静容心头一动,跑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仰头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傅云深淡淡的笑着,回道:“帮你放哨。”
周静容倍觉温暖,早知道有傅云深帮她站岗,她刚才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怕被人发现了。
两人走了几步,周静容突然想起刚才冲撞了太子的事,赶紧向傅云深报备。
傅云深并没在意,反而要她宽心:“太子心怀天下,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周静容听傅云深如是说,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又过了几日,尉迟柔派人给她送信,邀她一起去相国寺进香祈福。
两人在曲水流觞宴上有所交集,便说是自那以后相识交好,说出去也不会惹人怀疑。
周静容听说相国寺是京中非常有名的寺庙,香火鼎盛,许愿灵验,便想着正好去给傅云深求个护身符,保佑他得偿所愿,金榜题名。
傅云深原不放心周静容独自外出,想陪她一起去,无奈太子临时有事传召,他只好让世风保护她,又让叶西扬派了许多护卫跟随。
没办法,自从发生过刺杀事件以后,傅云深杯弓蛇影,总是担心周静容的安全。
尉迟柔的车架到了天香楼,接上周静容,便启程出发了。
周静容见只有尉迟柔一人,便问道:“你那妹妹怎么没来?”
尉迟柔给她传信的时候,原是说了同尉迟静一起去进香,这会儿却只有她一人。
尉迟柔道:“她早上起来突然不舒服,便不去了。她不去正好,我也懒得同她虚与委蛇。”
周静容笑了笑,又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去上香呢?”
尉迟柔叹了口气,与她娓娓道来。
原来,将军府正在给尉迟柔相看人家。她的年纪也不小了,该说亲了,可她刚刚受了情伤,尚未走出伤痛,心中烦乱。
她听说相国寺签文很是灵验,便想去求卜问卦,以解心中之惑。也正好借此机会,与周静容倾诉一番心事。
周静容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不是说想要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么?
况且,凭尉迟柔现在的家世身份,定能寻得一门极好的亲事。
陈靖淮为了攀高枝,背叛尉迟柔转而入赘首辅府。待有朝一日,他见到尉迟柔高高在上的出现在眼前,携有高门夫君,不知道他的脸会不会很疼?
周静容好奇道:“尉迟将军都给你相看了哪些人家啊?”
尉迟柔说了几个,都是贵族子弟,身份不俗,其中竟然还有安王世子。
周静容惊讶道:“安王世子?那就不是德音公主的兄长么?可是他年龄也不小了吧,竟还未娶亲?”
尉迟柔解释道:“之前娶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