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枪刺穿的白衣大汉还没有死去,但是他的肺腔连带脊椎都被轰碎,自然是说不出什么话,苏昼也没那个精神去听,他只是扫视眼前两个已经完全将灵力催动至极致,以至于脸上血管青筋全部暴起的‘魔兵’。
魔兵,不愧于魔之名,一开始没有全力催动功力时还和普通人类一样,但是一将功力催动到极限,没有被衣物遮住的脸庞和双手处就瞬间布满了如同树根一般的木质青色脉络,这些木根随着魔兵血肉灵气的急速鼓动而脉动,透露出一股非人的异质感。
这两魔兵悍不畏死,亦或是知道跑不掉,所以连半句话也不多说,左侧的那位直接抬弩射出一箭,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冲上前,砍向苏昼的脖颈,而右侧的那位更是如同野兽一般身体伏地一蹿,带着破甲锥攻向苏昼的膝盖脚踝。
即便是被不死根附体,人也是能分辨出美丑的,左边拿刀的那位魔兵相貌颇为端正,属于给皇家当门前侍卫都不丢份的那种,而右边的就颇为一般,满脸树根反倒是为他遮丑。
不过很快,他们两个就不需要在意自己的长相问题了:因为苏昼一枪如棒,带着为首魔兵的身体抡下,直接将左侧魔兵整个脑袋都彻底打成凹形,眼牙血浆爆飞,甚至溅到右侧魔兵的身上。
而右侧的魔兵趁着同伴脑袋被打爆这个机会,全力一锥刺向苏昼的膝盖,然后作势欲退——打是打不过的,只能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然后自家赶紧跑路。
这个计划倒是颇为不错,但从第一点就出了问题。
苏昼膝盖凝聚灵力,三角灵纹层层叠叠,他就这么提膝向前一顶,魔兵全力刺来的破甲锥不仅没有刺穿皮,反倒是比之前突刺更快的速度反向刺了回去。
没等那魔兵反应过来,这锥便倒着贯穿了他的咽喉,而他的脑袋也被苏昼顺手一把抓住,轻轻一扭,便如同瓶盖一般扭开拔起。
场面过于血腥,带着青色树汁的温热血液在雪地中飞溅流淌,短短数秒,三个白衣魔兵便已经失去全部战斗力。
总之,等到苏昼带着两个还算是完整一个不怎么完整,脖子底下还带着青色木根的脑袋回到小村庄时,护送队的人是用看怪物——亦或是说,看什么神秘存在的目光看着他的。
——这家伙,之前和自己等人战斗的时候,还放了那么多水吗?!
“这几个家伙脑袋都被拔出来了,似乎还没死——不死根就是这种青色根须吗?还挺韧的。”
苏昼将这三个脑袋扔到地上,骨碌碌地在冻土上转了几圈,可以看见魔兵的确未死,甚至脖颈处还在缓缓地再生自愈,止住血液。
“……植入不死根后,人就不是人,而是魔物了。”
莫干休走出还处于愕然状态的人群,作为最年长者,他大概是看惯了这种即便是没了身体,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似乎正在求饶亦或是叫骂的不死怪物。女尊天下:血族女皇在现代
当然,不影响被苏昼一枪砸爆脑壳。
这一下,至少护送小队没人觉得苏昼属于安朝一方的了——魔兵虽然叫做兵,但本质上却是经过神秘仪轨,植入了不死根的精锐部队,如今还存在的基本都是和百家义军打了几十年的百战老兵,极其珍贵。
用三个魔兵的性命,做一个成功率低的令人发指的苦肉计?
魔帝又不是傻逼,哪怕是,他手下的军师幕僚也不是啊。
“唉,其实不止是他们。”
长叹一声,已经将一个魔兵彻底烧死的莫干休站起身,他抬起自己的手,撸起袖子,展露出自己枯瘦的手臂,苏昼侧头看去,却是一惊——因为莫干休的手臂上,居然也有些许青色的叶色脉络蔓延!
“数十年前,数千万人因魔帝的暴虐死去,他们的血肉魂魄被神木吸纳,而神木的力量也因此彻底浸润这片山河大气。”
看见苏昼极其真实,不加掩饰的惊讶表情,莫干休再次确定,这家伙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老人收回袖管,看着地上的魔兵尸体摇头道:“在前线呆的越久,就越容易被木气侵蚀,长出这种木根,我不会武功,也就在后方造一些器械,都已经这样……”
“这,是眷属化……”
在心中惊呼,现界,苏昼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只是再次深刻的感觉到伟大存在的恐怖——依照雅拉的说法,蟠榕不死树不过是‘大道之树’还未苏醒的残念衍生出的神木,就能对整个世界都造成影响,让整个世界的人无论是愿意与否,都逐渐转换成自己的眷属……
这种力量……必须要铲除!
寂静之中,队伍再次起航,不过这次,苏昼腰间别了三颗耷拉着木根的脑袋,而原本的山间木屋中,一个临时挖掘的大坑埋葬了所有死去的普通人。
苏昼也没什么可以为他们做的,只能多杀几个魔兵,坚定自己除灭安朝与神木的心而已。
长时间的跋涉是枯燥的,而路途中,苏昼也没有发现其他魔兵的影子。
而就在太白火山再一次响起轰鸣的时候,最前方带路的周不易长吐一口气,疲惫的停下脚步。
“到了,那里就是神兵炼制之地。”
他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的一个山峰豁口处,一个凹陷的鞍部。
苏昼凝神眺望。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位于太白火山旁不远处,简单但却完备的岩石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