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如约而至,阳光洒落,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喧嚣的冷风也平和了一些。陈钰赖在床上犹豫着要不要起床,她今天还要去给杨鑫楠做家教。陈钰是个守时的人,赖床睡过头这种事情,基本上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但今天,她想试试。
一想起昨天的家教,她就感到背脊发凉,杨鑫楠的乖巧让她觉得诡异,但杨衡和兰诗诗两夫妇似乎对此乐此不彼。陈钰记得,在接这个工作时,杨衡告诉她,杨鑫楠以前是个刺头,沉迷网络游戏,花钱如流水,还是个小帮派的老大,被送进什么书院改造了两年。
到底是什么书院?有这种魔力,让一个玩乐十多年的纨绔公子哥,变得这般彬彬有礼,甚至有点卑躬屈膝。陈钰突然有了些兴趣,她单身起床,也不洗漱,坐在电脑前搜索书院的一些资料。
......
太阳渐渐上移,勤勤恳恳地发光发热,可现在是冬天,哪怕是南方,冬季也是会温度骤降的,特别是在这种云层很厚的阴天。风就像决堤的洪水,一个劲儿地吹,蛮横地穿过衣服,在人们的身体上肆虐。
杨鑫楠看着站得笔直的杨衡和兰诗诗,又看了看天上若隐若现的太阳,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他指了指一处被屋檐遮住光的阴影地,笑道:“太阳太晒了,去那个地方站?”
杨衡循着那方向望去,脸上刹那间攀上一抹黑色,面如死灰。他与兰诗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在大冷天里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身体早就冻僵了,若不是有那几缕时不时落下的阳光,他们两人可能早就倒下了。
杨衡犹豫了,他渴望从杨鑫楠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可以扭转的可能,但现实很残酷,杨鑫楠的眼神只有冰冷的威严。杨衡伸手拉了拉兰诗诗,自己这位苦命的妻子已经濒临崩溃了,蓬头垢面,犹如一个疯子。她麻木地跟着杨衡,一步一步地挪。
“给你十秒钟,十秒钟之内,谁走不到那里站好,两个人都别吃中午饭了,给我一直站到我喊停为止!”杨鑫楠皱了皱眉,大喝道。杨衡脸色变了变,拽起兰诗诗就要跑,谁知要自己虚脱的兰诗诗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拽就倒。
杨衡见状,连忙蹲下身要将兰诗诗抱起来,刚起身,杨鑫楠已经数到了十。杨衡呆呆地楞在原地,望着杨鑫楠那略带玩味的笑,压抑下去的怒火又一次被点燃。
“啧啧,抱歉,十秒已经过了,真是遗憾呐!你错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我可是给你们准备了最爱吃的红烧猪蹄和酱骨头哦!”杨鑫楠笑道。
杨衡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怒火已经无法忍受,瞬间冲破了理智,他怒吼道:“杨鑫楠!你是我儿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受够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来啊!杀了我啊!做一个弑父的不孝子,你问问你良心过得去吗?”
杨鑫楠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瓜,“我这里可是正规书院,杀人这种勾当可干不出来,不过你说这种话是在挑衅我,挑衅这里的规则,所以惩罚是必须的。关禁闭一周,来人,把他们带下去,一个扔进我卧室,一个扔进主卧,我想他们会喜欢那里的。”
方才那个被打趴在地上的佣人,此刻已经包扎好伤口,听到杨鑫楠的吩咐,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上前要抓住杨衡夫妇。谁知杨衡怒急攻心,不管不顾,上前一脚把这个有伤在身,毫无防备的佣人踹翻在地,“滚!你是我的佣人,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敢……”
“你敢?你敢什么?你觉得我敢干什么?”杨鑫楠掐住了杨衡的脖子,让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杨衡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他的脖子正在一股巨大的力量挤压着,一条条青筋在股东,仿佛要炸开一般。杨衡双手渐渐失去了力量,再也抱不住怀里的兰诗诗,只能任由她摔了下去。
“带下去。”杨鑫楠随手一甩,把将要窒息的杨衡甩到一边,冷声道。
佣人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把杨衡和兰诗诗拖着离开。
杨鑫楠握着教棍,对着空气挥舞,“父亲,不孝,说了多少次,我现在是教官,教官!”
……
佣人拖着两夫妇在走廊里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对的举动,又惹来横祸。推开卧室门,佣人看都不敢看多一眼,迅速把人扔进去后,便离开了,直觉告诉他,卧室已经不是以前那舒适的温馨小窝了,或许早已被杨鑫楠改造了牢房。
佣人的直觉是对的。
不知过了多久,杨衡醒了过来,意识随着眼睛的睁开在恢复,身体上的痛苦和疲惫也随之变得清晰,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差点又晕了过去。如果他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些什么,她会很希望自己永远晕下去,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只有四个角落四盏黄油灯跳跃着黄色的火焰,给这个房间提供一点光源。房间很大,灰扑扑的墙壁将四周都围困起来,只在一面墙上开了一扇小窗和一个门,门已经锁死,窗用铁栏与外界隔离开。除此之外,这个房间就再没有别的事物了,任何家具都没有,连床都没有,杨衡只能睡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
杨衡叹了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他无数根痛觉神经,每一块肌肉的震动都足以让他痛得惨叫。即便如此,杨衡还是咬着牙坐了起来,他必须活动,因为他太冷了,身上单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