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尔季·斯坎德培……
如果不是杰弗瑞提起来,约翰倒是快要忘了这个帝国新结识的盟友了。
似乎从上一次杰尔季态度暧昧地送了帝国一个巴塞丽莎之后,两国之间就如同断了联系。一是奥斯曼的确在不间断地进攻阿尔巴尼亚的山区想要一雪前耻,穆罕默德二世似乎也对杰尔季的背叛感到愤怒。
二来,帝国在十字军于瓦尔纳战败后,一直忙于恢复经济以及组建新的防线,同时也在不断干预匈牙利的贵族议会。奥斯曼人随时有可能撕毁停战协定,帝国需要尽量赶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让亚诺什·匈雅提成为匈牙利的执政王并与帝国建立外交关系,这样,帝国才有可能在奥斯曼人的下一次猛烈攻势中得以幸存。
最终,约翰等人还是选择暂缓推进的步伐。虽然杰弗瑞在内政与法学上造诣出色,但是过于激进的策略也不能全盘采纳,每一步都赌上全部身家,早晚都会满盘皆输。
……
“公主殿下……”
约翰他们的房间之外,索菲雅也开始了另外一场会面。站在她对面的,正是远道而来的佩德罗。
此时他的打扮比身处君士坦丁堡时看起来更加沧桑一些。
“就在这里说吧,情况怎么样?”
“只能说十分不乐观。虽然时间很紧张,但是短短几天之内,涌入的流民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合理的范围。甚至当初帝国在希腊和色雷斯取得大胜的时候,也没有这种盛况。”
佩德罗尽量压低着声音。在他眼中,甚至这个庄园都没有那么安全,最近几天在比耶斯村发生的一切事件都有些人为操纵地痕迹。
索菲雅思考片刻,继续问道:“你的看法呢?”
“殿下,我发现的第一件事,就是伊庇鲁斯背后……有奥斯曼人的影子。”
“什么?”
“涌入比耶斯村的流民中,有人伪造了帝国的公民身份妄图潜入。暗哨四天前发现了一个。还是那个道理,只要有一个,就会有二三四五六个……这对您和约翰陛下而言十分危险。”
索菲雅微蹙起眉毛,伊庇鲁斯的军阀割据如果是奥斯曼人在背后操纵的话,情况会变得复杂很多。
这些孤立的军阀表面看起来脆弱不堪,但他们有可能会在奥斯曼人的组织之下团结起来,更有可能直接获得来自奥斯曼人的雇佣兵,甚至是无偿的经济援助。
另外,奥斯曼的间谍潜入进比耶斯村,这就对庄园内的人的安全构成了巨大的威胁。虽然平时有世俗骑士与乔万尼,瓦西卡这样的猛将保护,但是意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发生。
目前索菲雅在伊庇鲁斯地区布置的间谍力量还十分薄弱,想要限制奥斯曼人的侵入极其困难。除了加强军队的巡视之外,暂时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我们暂时不可能撤出伊庇鲁斯……这件事,我会私下告诉哥哥。尽快建立起属于我们的谍报网,我们不能损失太多先机。”
“我明白,殿下。”
……
“你说……奥斯曼人?”
索菲雅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约翰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奥斯曼人干涉伊庇鲁斯的军阀混战,说实话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但他发生的概率的确有些低。
毫无疑问,穆罕默德二世虽然拿下了瓦尔纳之战的胜利,但也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瓦尔纳之战的实际战果,对于奥斯曼人来说并没有想象中地那么大。
十字军的主力,在帝国的掩护下部分逃离了战场,还有很多精锐的骑士,搭上了帝国的舰船返回君士坦丁堡。
而在领土方面,奥斯曼人也只是收复了之前在巴尔干西部曾被十字军占据的地区,再想向西推进,却受到了匈雅提率领的匈牙利军队的顽强抵抗。虽然匈牙利元气大损但核心仍在,恢复几年还有和奥斯曼人一战的资本。
而奥斯曼的重新占领的地区,实际上也和伊庇鲁斯相差无几,暴乱与宗教冲突频发,正教,公教与新月教的冲突极其尖锐。
还有埃迪尔内内部,穆罕默德蠢蠢欲动的一干兄弟们,他们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来干预伊庇鲁斯,多半会分身乏术。
“倒是幸好还没有脑子一热向这群军阀发动进攻……不过在我看来,奥斯曼人应该也是刚刚介入伊庇鲁斯不久,否则他们应该不会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在比耶斯村扎稳脚跟。”
“但是现在我们面对的风险在成倍增加,这群自诩贵族的军阀们应该很难抵抗奥斯曼人发出的诱惑。只要许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就愿意做任何人的走狗……”索菲雅有些焦虑道,“这里没有城墙,到处都是平民,其中还混杂着奥斯曼人的间谍,到时候我们的安全也很难得到保证!”
“看来……得做第二手准备了。”
“嗯?什么准备。”
“还记得整天在宫廷酒宴上蹭吃蹭喝的那个奥斯曼人吗?”
索菲雅费力地回忆了一番,这种宫廷宴会,她并不经常参加,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约翰所指的人到底是谁:“奥尔汗?”
“没错,写封信给父亲吧,让他把这份大礼送给穆罕默德。”
奥尔汗这个人,来历相当复杂,他是穆罕默德的堂兄,却在早年流亡到了君士坦丁堡。虽然是奥斯曼人,但是对于帝国,奥尔汗却有着特殊的感情。
不仅如此,身为穆罕默德二世的兄长,他在奥斯曼国内实际上也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