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陛下,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边好像还没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塞克什白堡的街巷这时还有些喧闹,虽然原本是军事要塞,但发展至今,匈牙利有不少贸易流动离不开这座堡垒的中转。
“您这儿应该也不缺吉普赛女人,本质上,我和她们一样,只是得到了约翰陛下的垂青而已。”卡露婕十分优雅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修长的无名指刚好扣住了雕花握柄的外沿。随后将杯子举起,抬升到四十五度,脖颈滚动了两下,一杯酒便下去了大半。
宫廷礼仪卡露婕学习了不到一个月,举手投足之间却已经有了无限的风雅。
“如果我没疯的话,大概不会将您,如此美丽动人的贵族小姐与他们联想到一起的。”匈雅提让侍卫屏退了房间中剩余的人,转而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们打算要用刺杀的方法解决掉腓特烈三世,恐怕难度很大。”
“这是唯一实际的选项,而且只要不被发现,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不用承担太大的损失。普罗库普列与雅典的阴影至今挥之不去,我们还要面对奥斯曼人的千军万马,没有太多精力投入到西线去。”约翰苦笑道,“至少推拉斯洛五世上台之后,奥地利在德意志帝国境内就掀不起什么风浪而来。虽然我没有见过遗腹子,但是就冲乌尔里希解决这个问题的手段来看,应该是一个聪明不到哪儿去的人。”
“他还和您一样相当年轻。穆罕默德二世小时候也十分冲动,这还没几年,已经发展成了足以领导一个帝国的苏丹,所以这么草率地为拉斯洛五世定性,并不合适。”
约翰与索菲雅的直接想法就是掐断哈布斯堡家族的根。比起腓特烈,拉斯洛无疑是一个更好掌控的人。约翰心里清楚,这个年轻的家族放任其发展,所能造成的威胁,不是几年就能展露出来的。
“拉斯洛是除了腓特烈外唯一正统的哈布斯堡家族的继承人,刨去其他奥地利贵族的觊觎,推他上位,对于匈牙利来说,应该也有好处。”阿格里帕站起身,拖着冗长的声音走到匈雅提面前,“虽然腓特烈一死,德意志帝国皇帝额头衔花落谁家也会变得扑朔迷离,但一个已经残废的奥地利公国,匈雅提陛下,您应该能干净利落地收拾掉吧?”
“残废?腓特烈三世就算是死了,对于奥地利来说只不过更换了一名更年轻的统治者而已,他们同属哈布斯堡王朝。或许贵族阶层之间会有微词,说动摇到哈布斯堡统治的根基,除非你们派出的杀手能顺手把拉斯洛五世也给解决了。”匈雅提笑道。
“您不会真的以为帝国是慈善家,会仅仅为了国境西面一时的安定就替拉斯洛五世做弑君这样高风险的工作吧?”
“我只是猜不出拉斯洛能给出怎样对称的筹码而已。”
“我们需要奥地利公国暂时成为我们可靠的战时盟友。说得简单点,在我们下一次与奥斯曼人正式开展后,我们需要奥地利两个军团以上军队的全力支持。”
因为众人的缄默,宫殿中又一次被市井的喧闹声所覆盖。
“我想知道,你们应该怎么保证拉斯洛五世兑现他的承诺。”重新坐下的匈雅提,眼神中充满了诡异。
把军队作为筹码,对双方来说都是风险极大的行为。军队的最高控制权只要掌握在哈布斯堡家族手中,就随时随地都有哗变的可能。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就是一场血的教训,永远不要信任境外的军队。
而且奥地利的军队,实际意义上就是罗马的雇佣军。在法理上,军队的军费帝国同样需要承担一部分。虽然匈雅提对经济了解得并不深刻,但作为统帅,奥地利一支军团的远征军费可以轻轻松松突破上万杜卡特,换算过来就是三万马克甚至更多。要知道,第四次东征的初期军费也不过五万马克。这只是粮饷方面的开销,还不包括其他任何损耗。
帝国兜里剩几个子儿匈雅提大概有个估算,这样的空头支票,不应该是精明的约翰做出的决策。但偏偏帝国境内的这帮幕僚顾问似乎又没有什么意义。
思索了片刻,匈雅提又问道:“调动奥地利军队的后续问题,难道你们都能处理和规避掉吗?”
“我们可以用哈布斯堡最擅长的方法控制住哈布斯堡家族。”约翰神秘地笑了笑,“匈雅提陛下,您认为现在哈布斯堡家族……或者说拉斯洛的母亲,伊丽莎白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拉斯洛五世对波西米亚,包括匈牙利的宣称权可费了她不少精神,这段软禁岁月恐怕她比她儿子更加煎熬。但他儿子一旦上位,就意味着哈布斯堡家族可能面对着绝嗣的风险。”
这个如今已经在欧陆威名赫赫的家族的崛起,仅仅是因为当时的皇帝格里高利十世急于寻求一个傀儡皇帝来使公教统治重新稳定而已,恐怕当初格里高利也没有想到如今哈布斯堡几乎已经对德意志帝国皇帝的头衔有了世袭的宣称权。对哈布斯堡家族而言,哪一支王室的绝嗣都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更何况,现在所有的继承权都集中在奥地利这一支直系血脉上。
甚至能否控制波西米亚都是次要的,伊丽莎白最渴望的,恐怕就是拉斯洛五世能赶紧生个儿子。
“我们伟大的雅典公爵,帝国伟大的将领,拉提乌斯大人正好有一个适龄的女儿,年轻优雅,非常适合……”
“你们打算与哈布斯堡联姻?”
匈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