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万多人,加上塞尔维亚的七八千步兵,还有我们的三千援军,两天……仅仅两天!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已经失去所有联系了!”mù hǎn mò dé脸色极其阴沉地坐在埃迪尔内苏丹王宫之中,桌面上原本拜访的杯盏已经化为了一大堆碎片散落在地上,“仅仅是一个匈雅提!匈雅提!我在瓦尔纳,轻轻松松击溃了他们四五万的联军!那是十字军精锐中的精锐,现在你们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给我说!”
“苏丹陛下……”mù hǎn mò dé的首辅大臣哈利勒缓缓起身道,“我们的精锐并没有受损,这只是试探性进攻的失败罢了。塞尔维亚只是我们在巴尔干的棋子,暂时先把它们抛掉也没关系。这个时候,不能损伤我们主力军团与近卫军团的士气,无论是匈牙利还是阿尔巴尼亚,在这场战斗中都只是罗马人的佣兵。我们可以暂时让出西巴尔干的利益,重中之重,是战胜罗马人……只要能击溃罗马人,甚至打通巴尔干与小亚细亚,那么我们攻入欧陆,就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了!”
“战胜罗马人?当初罗马人几乎只剩君士坦丁堡一城,连着打下雅典、底比斯、萨洛尼卡、伊庇鲁斯!现在他们经济大致回复,兵力空前,匈牙利人和阿尔巴尼亚,恐怕现在也在塞尔维亚境内大肆攻城略地了,哈利勒先生,您觉得,我们怎么样才能战胜罗马人呢?”吕卡翁也起身道。
自奥斯曼在希腊溃败之后,朝堂内派系党争便愈演愈烈。而瓦尔纳一战,更当武将集团在朝中气势大盛。想吕卡翁这样非突厥嫡系的将领,在哈利勒面前也能说三道四,文治衰败可想而知。而mù hǎn 用武力手段为穆拉德二世复仇,就更加强了两个派系之间激烈的冲突。
“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太顺耳……但是我认为吕卡翁将军的判断十分中肯。我们如今要做的是防守埃迪尔内,而不是主动向外进攻,罗马人的粮草和兵源有限,只要拖过去这一截,我们才有战胜的可能。”
在平定内部篡权叛乱中,吕卡翁率领的骑兵军团作战极其勇猛。这让mù hǎn mò dé二世也对这名希腊裔的将领刮目相看,甚至认为吕卡翁对奥斯曼忠心耿耿。殊不知,让奥斯曼人杀奥斯曼人,是吕卡翁最乐意看到的局面。
现如今,吕卡翁在mù hǎn mò dé面前炙手可热。稍微嗅得到点儿风向的,恐怕都会对吕卡翁的建议表示支持。
“吕卡翁,你这是在苏丹陛下面前羞辱我们军队的势力,树罗马人的威风吗!”哈利勒伸手直指着吕卡翁,怒斥道,“我们还有数万大军,还有精锐的苏丹近卫军团没有动用,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和罗马人决战一定会失败?”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们和罗马人决战一定能赢?”吕卡翁故作不屑地看了一眼哈利勒,“我们只有先依托埃迪尔内的城墙,节节防守,消磨罗马人眼下的锐气,才能在正面战斗中击溃它们!”
“你们两个都闭嘴!”
哈利勒在穆拉德二世在位时就尽心竭力地辅佐,为奥斯曼人立下过汗马功劳,但吕卡翁也是作战勇猛,特别是在防守战与骑兵作战中有超乎常人的表现,对于mù hǎn mò dé来说,这两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但如今王廷之内官僚对立,他身为苏丹,却又无能为力。
如果现在大量裁撤更换官员,引起国内震动,就是在给罗马人一举fǎn gōng的机会,如今,也只能等到大战结束之后,再整理内政。战争时期,一切以军队为重,军事大臣自然更加需要安抚。
“整顿军务,准备死守埃迪尔内城,吕卡翁,你负责两面城墙,我亲自……”
mù hǎn mò dé正在分配防守,突然,传令兵直接跨过了门口卫兵的阻拦,一身鲜血地冲进王宫。
“苏丹大人!罗马军队从君士坦丁堡和色雷斯的布尔加斯堡出征,希利尼哨卡只阻挡了十几分钟就已经完全沦陷!罗马人现在距离埃迪尔内城还有半天的路!”传令兵身上也有几道箭伤,虽然因为甲胄保护伤的不中,但因为过度失血,此时看起来也虚弱不堪。
虽然声音有气无力,但是王廷之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丹陛下……罗马人……恐怕要来围攻埃迪尔内了……”吕卡翁立刻上前道,“我们要立刻安排好防务工作!”
“吕卡翁,之前你也支持他们出兵塞尔维亚的计划,如今我们平白损失上万人!你也有责任!”
吕卡翁刚准备放过哈利勒,没想到这老家伙又一口咬了上来,他也随即立刻调转矛头:“哈利勒,出兵塞尔维亚是大家商议决定的,你现在出来指责我,难道是想让挑动内斗吗?”
“罗马人已经兵临城下了你们两个还要吵吗?!”mù hǎn mò dé突然起身,握着佩剑,“给我去加固好防线,埃迪尔内如果丢失,你们两个都给我提着头来见!”
……
“打扫完了?”
“普布利乌斯将军,只是一个哨卡而已,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战利品。”
“那好,所有人,在这里安营扎寨!”
希利尼哨卡是埃迪尔内与君士坦丁堡之间的一道屏障,位于两座山峰的山口中间,地势险要,距离埃迪尔内城的距离也非常暧昧。进可攻退可守。普布利乌斯此次表面率领大军猛攻希利尼哨卡,实际上,是给mù hǎn mò dé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