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再问一遍吗?”我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好想掐一掐邪见验证一下。
“……”
杀生丸当然不会理我,果然这是现实没错。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认出我来,这也太过分了,我那么渴望的时候,次次给我打击和绝望,现在我决定重新做自己了,又要让我回去?
生活啊生活,总是把以前想要的摆在你面前,阻拦前进的道路。所以我会感恩戴德地接受,然后止步于此吗?
扯淡。
邪见端详我的模样,“五官是有点像,但是她身上邪气太重了,杀生丸大人,您是不是又认错了?”
又?
“砰!”
啊,邪见又挨打了。
我嘲笑它,“都两百年多年了,你怎么还没学乖?怪不得长不高。”
它捂着头大叫:“要你管!”
叫完它又反应过来,“你怎么……”
我也愣住了,刚才我跟它说话的状态,很像以前跟它斗嘴的时候。它觉得熟悉,我也熟悉,杀生丸他,也察觉到了吧。
任其他人再怎么假装,这种长期生活在一起过的感觉,是模仿不来的。
要是以前哪怕一次,我跟他能待在一段时间,他都能如现在一般,感受到。
可是那时候在我之前,于杀生丸有太多阴谋暗杀,强大如他,也没能认出我来。
邪见说完又自己否认了,“夫人说过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早在两百多年前她就已经回去,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你怎么可能会是她。”
夫人?是指凌月仙姬么,她怎么这么清楚地知道我的事?
我问邪见,“凌月仙姬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啊!你居然还对夫人不敬!”
这是重点吗?
“她只见过我一次,怎么会知道我的去向?”
“说得好像你真的是一样。”邪见不喜地对我说,“夫人通晓三界,当然早就看穿她的身份。”
杀生丸去求了凌月仙姬,也许她拿了什么宝贝出来,没有找到属于我的魂魄,所以告诉杀生丸,天上地下都没有我的踪迹。
他一定是相信了,所以等我再次醒来,再多手段也于事无补。
邪见又补上一句:“夫人还说她不可能再回来了,即使有相像的,也不是真正的她,所以你就别想着冒充她了。”
“谁要冒充她?”真是可笑,我冒充我自己?我不会再依附于任何人,我就是我,这次要跟他说清楚了,不要认错了人。
“我的名字叫霖,可以说是她的一部分,也就是她对你的全部感情,纯粹的喜欢。”
说完,我们之间又沉默了,邪见问了杀生丸也想知道的问题:
“你,是她的分身?”
“这个说法也可以,我的确是从她身上诞生出来,只不过她遗弃了我,我也不受她管制了,所以,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看向杀生丸,“她的记忆,也是我的记忆,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里,其实我也在。”
所以,不要单独把我推开,我也曾是那个大家庭里的一员。
“昂……”邪见似乎在消化我说的话。
杀生丸又沉默了,场面一度无声。
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期待他眼里的冷漠会不会散去,想从里面找到一点以前的温度,但是结果让人失望了,他只是有点讶异,眼神更多探究而已。
“她去哪儿了?”
杀生丸刚问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谁?”
问完我又想到了,“你是说我的本体?”
杀生丸的眼神出现一丝光亮,我知道那是他有兴趣了,他很想知道她去了哪里,近乎急切的。
我的心突然梗得厉害,有什么从里面破开,让我连胸膛起伏都觉得闷疼。
“为什么不是我?”我有点怨,“她会说那些喜欢你的话是因为我,她会心甘情愿跟着你,一看到你就笑也是因为我!”
对着他喊完的一瞬,我周身的黑气更加浓郁,我本就是yù_wàng,这种嫉妒恨意滋养了我自己,虚乏的身体变得充盈起来。
邪见退后捂着口鼻,“好大的邪气!”
我被它的反应伤到了,我不想变成一个靠近不了的人。于是我努力平复负面的情绪,尽量平和地跟他谈话。
“既然你在意她,为什么还会把我当成是她呢?”我伤感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她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留恋,我不是什么怪物,我是她对你所有的爱恋,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收集你的贴纸画报,参加你的漫展,收藏所有你的视频,这些这些都是我在做,所以你为什么就不能仔细看看我,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
沉默,现在仿佛变成了我们之间的常态,我没想到说到后面我会变得歇斯底里,所有的故作镇定,为自己竖起的保护墙都坍塌粉碎,露出最无助最绝望的自己。
这样太危险了。
我收回表情,低下头,“既然你不认我,一开始就不要说我是她,就当她死了。”
不要给我这个希望,我还能就着重新拾起的信心,跟所有人一样忘记过去种种,忘记雨这个人还以另一种形式活着,从头再跟他创造出新的快乐时光。
“她还活着。”
我瞪大眼睛,咬了一下下唇,“她就算活着,也不是在这里,跟死了没两样。”
杀生丸淡淡的,却态度坚定,“不管谁都说她在哪里,在我这她就是活着。”
这是,永远活在他心中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