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不敢动弹。后面的妖怪就隔着一块木板,对着我发出野兽的呼吸声。我慢慢提起剑,调一个头,对着后面一刺!
“?!”
透过木板上的大洞,我看见了被吓到后退的云母。
“云,云母?”
它睁大个竖瞳,耳朵一抖一抖的。刚才它可能是认出我来了,想叫我,但是没想到我一剑就刺过去了。还好它退得够快,不然我就误伤它了。
我扶着阿宿打开门进去,问它:“云母,你怎么会在这?”
云母甩甩头变小,然后往里面跑,我其实挺想让它带着我们出去的,但是它好像要引我去什么地方,似乎很重要。
我扶着阿宿,不知道是该带他一起去,还是把他放在这。带他去吧,怕遇上什么危险,不带把他留在这吧,也怕他被妖怪叼走了。
我叫住云母问它:“云母!你带我去的地方安不安全?!”
云母点头,停在原地等我跟着它。好吧,如果安全的话,那我就扶阿宿去了。
我跟着云母走到房子里面的一个角落,它扒开上面捆着的细柴,底下有一个类似于地窖的洞,从洞口可以看见往下的石阶。
云母先跳进去了,我把阿宿放下,还好他没完全昏迷,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五大三粗的他,还有老重的飞来骨搬下去。
“阿宿,接下来你要自己走了。”
“嗯。”
阿宿的身体素质强,他用飞来骨撑住自己站好。我想先下去再牵着他,他让我等下。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
“下面黑,你用这个吧。”
我接过它点燃,边下去边往回看他。他看我老是回头提醒我:
“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仔细自己走好。”
这个石阶比我想象得要长的多,至少是普通一层楼梯的两三倍。
到底下已经完全能看到一个通道,我拿着火四处查看,都是石壁。
“云母?”
它去哪儿了?突然不见让我有胡思乱想的念头,它不会是假的吧,不会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进来,然后瓮中捉鳖之类的吧。
在又黑又静的环境中,越想越加重疑心。
“幻,刚才的云母是真的吧?”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它不见了我有点犹豫。”
幻鼓励我继续走,“它是真的没错,带我们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我刚被说安心了,通道深处就传来一阵阵的回声:“云母~~~~~”
惊得我差点扔了火折子,马上拔剑。
“这不是我的声音吧?”
但是刚才除了我好像没有人喊云母。这样的甬道,这样昏暗的环境,还吹着小阴风,跟盗墓里灵异环境太像了。
我记得有一幕就是出现这样的回声,然后就开始发生怪事,什么粽子啊,僵尸啊,恶鬼啊……
“刚才明显是少年人的声音,你别自己吓自己。”
阿宿也附和,“云母不会害我们。”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情不自禁往那方面想。这几年我有了不少实战经验,但是很少遇到这种情况,难免多想。
“走吧。”
我们继续往通道唯一的方向走,不知道是不是越来越窄的原因,我们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即使下脚轻也没用。
“我们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果然我一说话,音量提高了好几度。
阿宿敲一敲石壁,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好像是特殊的材质,能把我们的任何声音扩大。”
为什么要在这一段地方,安这么一个特殊的石壁呢?不会还有什么机关吧,踩错了就会有陷阱的那种。
云母它也跑太快了,不带带我们。
我顾虑较多,把火往石壁上照,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才摸索了一下,一只手突然伸进我的光照范围之内,我余光瞟到它,瞳孔震裂提剑就刺。一是因为条件反射,二是真的被吓到了。
来人躲过了我这一击,一脚踢飞了我的火折子,它在空中翻转。火光照出一点来人的影子,我追着人砍,那人的功夫不赖,而且好像是赤手空拳,我有剑也打不过。
在火折子快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人一掌打退了我,然后用脚背接住火,踢上来拿在手中。
我看清了他的模样。
“东肆?”
东肆把火递给我:“你不是拜了很厉害的师父吗,怎么学了三年功夫还是不行。”
“……”
真是不友好的再见。
云母这时也出来了,靠在我脚边。我把它抱起来,“你带我们来,就是为了见他?”
云母喵一声表示是的。
东肆说,“怪不得了,刚才云母特别兴奋地跑过来,让我跟它走,喊都喊不停。”
“刚才是你的声音?”
“是啊。”
原来真的是我多想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遇到紧急危险的时候,避难的地方。”
“那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还有许多城民在里面。”
火折子烧啊烧,变成了火苗,东肆说:“我带你们去看看。”
我们跟着走,一段时间之后,走路的声音没那么大了,我忍不住好奇问他:
“为什么单刚才一段路,我们的声音被放大了。”
“是为了有敌人进来的时候,我们在里面能第一时间知道。”
原来如此。
再有一段路,就有一个分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