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霸被丁奉提小鸡一样提到赵昊的身边一脚踢翻。
前不久,他还是丁奉的顶头上司,丁奉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可现在才过了半个月,丁奉摇身一变,就成了背嵬军威名赫赫的大将,
而他成了阶下囚。
不是我不懂,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啊……
“蹲下,
贴墙跟,
抱头。”
赵昊的拉着长腔,坐在一张胡床{交椅}上悠闲地品茶,眼睛都没有多抬一下。
张霸老老实实地抱头蹲着,等待赵昊发落。
投降以后的这几天,他一直被赵昊单独关押在一间小黑屋里,伙食条件倒是还不错,这几天还略略长胖了些许。
直到今天,他被这个曾经的手下从一个小黑屋提到另一个小黑屋,还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摔得如狗吃屎一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赵将军,小人知错,小人不应屡范疆界,累得赵将军还要辛苦处置小人。
将军大人有大量,看在小人无知的份上,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小人愿意加入将军的雄师,供将军驱策,万死不辞。”
哎呦,都学会抢答了!
张霸的斗争经验看来很丰富,赵昊还没问,他就连珠炮一样巴拉巴拉念了一堆,让赵昊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完全没派上用场。
一身红衣的吕鸾俏生生立在赵昊的后面,她双眼红肿,脸上却是满面红霞,分外可爱。
张霸一直蹲着,只能看到那一片红衣,还以为面前的女人是背嵬军的统帅关银屏,赶紧又道:
“关将军武功盖世,神威无敌,
汉水边力斩鲜于丹,江水边单人降万众,
孙权宵小来犯,还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小将无能,愿为关、赵二位将军驱策,万死……”
“行了行了……”
吕鸾实在受不了张霸这一套一套的,“差不多就得了,没卵子的东西。”
张霸浑身打了个寒颤,刚想抬头,丁奉又一把按住他的脑袋,道:
“谁特么让你抬头了?跪好。”
“是是是……”
这句没卵子的东西已经成了张霸的梦魇,那天晚上吕鸾上下嘴唇一动,张霸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升起来,差点不管不顾去跟吕鸾拼了。
可他热血了不到一秒,又随即冷静下来,低眉顺眼地跪地求饶,实在是坐实了这个称号。
妈的,有没有卵子不要紧,活下去再说啊。
赵昊清清嗓子,道:
“张霸,你之前的事情我都听丁奉汇报过了。
你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本将。
嘿嘿,我倒是听说,你的部队之前是东吴战损率最低的,对不对。”
“那当然!”张霸得意地想要抬起头,又被丁奉一把按下。
“咳咳,不瞒赵将军,小人虽与张子布大人有远亲,却从小习得兵书战争之道,这些年也是风里来雨里去,作战颇有心得。
将军若以小人为将,他日进攻江东,小人一定身先士卒,保证将军马到成功。”
人才啊,这特么不会是我的穿越同行吧?
“行了,话不多说了。我交代给你一个任务——
你带着你的本部人马,唔,你才一千人,我给你补到两千,你带人去把长沙给我打下来。
不过分吧?”
张霸眼睛一亮,道:“将军要打陆口了?”
这个年代进攻长沙郡最近的路线就是从陆口走陆水,顺流而下去攻打长沙。
张霸下意识的就认为赵昊这是终于要对陆口下毒手,又要自己去担任送死的角色。
可没想到赵昊居然摆摆手,道:
“我这个人从来不硬打硬拼,打陆口什么的,不存在的。
你要是同意,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
“不是……”张霸再次抬头,又被丁奉一把按下,
“不是,将军,我们两千人马,不走陆口,又怎么打长沙?
您不是在戏弄末将吧?”
“军中无戏言啊,难道长沙人不坐船就不能来夏口吗?
好好想想办法,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个年代荆州大地的开发还非常有限,夏口到长沙之间有大量的无人区和人造无人区。
放着陆口水路不走,非得翻山越岭,那真是应了一句湖南话——
把人做宝搞了。
张霸额头上拴住了一根巨大的汗珠,正顺着满是坑洼的脸缓缓流下来。
赵昊看他不情愿的样子,笑道:“这个吗,打仗肯定不能强迫,强迫上阵是没有战斗力的。”
“对对对,大人英明。
大人若是愿意打陆口,小人愿意先登敢死,和吴狗拼个你死我活。”
“张将军的心态是极好,但是随便骂人是狗可不好,我们孙刘两家是联盟,吴侯也只是被小人蒙蔽了而已。”
“对对对,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昊缓缓走到他身边蹲下,道:
“不过本将有一桩泼天的富贵想给张将军,不知张将军想不想要。”
张霸尽管心里狂叫想个屁,嘴上还是苦涩地道:“将军您说。”
“嗯,当年赤壁大战之前,刘皇叔见曹操势大,不可力敌,便把部队化整为零,潜入各地,这也是战后刘皇叔能轻易攻下荆南四郡的重要原因。”
“当时曹操几乎不可抵挡,刘皇叔已经做好逃到——
不是,转进到交州继续抗争的准备。
但荆州宝地,不能随便让给曹贼,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