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礼数太重,表达了士家很大的诚意,
郁林众人见士家如此财大气粗,心中都纷纷感慨,心道这交州终究还是士家的地盘,赵昊虽然强横,但终究是外地人。
一时间郁林流言四起,说赵昊早晚要去交趾,等他走了,这郁林新政不知道还能不能执行下去,
人走茶凉的事情历朝历代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丁大哥,以后我们还能在这里继续耕作吗?”
田间,女子停下锄头,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滚下的汗珠,忧心忡忡地问身边钢铁般的汉子。
丁奉的脸上满是愁容,他很是喜欢这个叫姽婳的女子,却终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份萍水相逢的感情。
“一定还可以的,赵将军言出必信,他说要把郁林搞好,就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姽婳幽幽的叹了口气,拄着锄头轻声叹息,
“士家是我们交州的第一大户,他能给赵将军的,比我们能给他的多太多。
妾身虽然没有读过书,却也知道赵将军的新政是要那些大家豪门的命,
士家这么恭敬,他岂能对士家下手,不对士家下手,又如何能让交州的这些家族低头?”
女子说着,满是落寞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惆怅,她又艰难地挥起锄头,一般耐心耕作,一边轻声道:
“也许你们走了,这里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但我至少感谢赵将军,能给我们分到这些土地。
若哪个帝王能做到如此,那真是千古一帝,万载圣人了。”
“哇哈哈哈,瞧你说的,我真有这么厉害吗?”
丁奉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赵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鬼鬼祟祟的溜到了身边,刘琰也在旁边一脸坏笑,看上去十分猥琐。
姽婳赶紧扔掉手中的锄头,不顾满地污泥跪倒在地。
“民女不知赵将军来此,还请赵将军恕罪。”
“咳咳自己人自己人,”赵昊远远地虚扶了一下,乐呵呵地看着丁奉,“承渊兄最近种地好像很有心得啊。”
丁奉老脸一红,也觉得最近往田间跑的太勤快,有点忽略了本职工作——
他的正式身份还是赵昊的保安队长呢。
“行行行,都是自己兄弟,不必这么客气。
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你们放心,郁林的政策绝对不会结束,
这只是一个开始,士家恭顺,我会表奏他们入朝为官,但这改革是一定会推进下去的。”
“此等大事,赵将军何必说给民女,倒是让民女惶恐了。”
赵昊嘿嘿一笑,道:“别人倒是罢了,承渊兄是我的生死之交,咱们都是自己人。”
丁奉耳根一红,居然哆哆嗦嗦地低下了头。
“长话短说,这次去交趾,我只带一百人,承渊兄,你和老庞都留在郁林,等我们回来,一定要把郁林给我搞出个样子来。”
“您不打算带我去交趾?”丁奉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那您准备带谁去?”
“我就带一百人的卫队,由庞会——哦,就是老庞的那个笨儿子——让他练练手,其他人我就带老刘、仲翔先生、还有王熙。”
“不行不行,”丁奉焦急地道,“我一定要保卫您的周全,庞会年轻,做事又莽撞,哪里能把你维护周全。”
“承渊兄,你搞错了。”
赵昊严肃地道,“你的能力,难道就只能一辈子当个武夫,给我当亲兵队长吗?
郁林是我们背嵬军的第一块土地,是我们能否把交州这步棋下好的根本,
杨仪虽然能力出众,但是脾气暴躁,跟老庞一起共事肯定难免打起来,这边居中协调调度,还要多多依仗于你。”
刘琰在旁边傻笑道:“我已经保举你为交州治中从事,于禁为交州別驾,以后咱们还要多多关照才是啊。”
“这……”
丁奉一脸茫然。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推举为这个草台班子的话事人,地位甚至还隐隐在杨仪和庞德之上,连于禁这样精通军事的老行伍都要归自己调遣。
“我行吗?”
“上阵杀敌都不怕死,这点事就不敢了?”
“不是不敢,我只是担心我一介武夫,会不会坏了您的大事。”
田边慵懒的大熊猫布布悠闲地啃噬着箭竹,看着丁奉这个钢筋铁骨般的汉子不住的打颤,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又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没问题,我对承渊兄的能力非常看好。”
正史上,丁奉可是吴国后期的擎天巨擘,虽然出身低微,却能一直做到指挥全国大军北伐的位置。
他为人果决坚毅,能断大事,绝对是个可以依托的重臣良将,赵昊也是思虑再三,才决定把郁林的军政大事都托给他。
“丁某……惭愧,多谢赵将军厚爱。”
丁奉一时之间心中激动,一时间居然哽咽起来。
他不久之前还只是东吴的微末之将,在张霸的手下厮混,虽然屡立战功,却得不到提拔的机会。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介降将,赵昊居然这么看得起他,还把几乎全部的身家都托给他。
这……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丁奉心中澎湃,格外振奋起来,他一改之前犹豫不定的模样,用力一拱手,道:“绝不辜负赵将军信赖。”
“还有你这女娃啊,”刘琰眉毛一挑一挑,嘻嘻笑道,
“你也别种什么地了,以后好好照顾丁治中,这个比啥都重要。”
丁奉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