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真以为长姐什么都不知道吗!”苏婷儿急得大喊。
苏倩倩咬着唇,唇上渗出殷殷鲜血还浑然不觉。就在苏澜漪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终于崩溃大喊道:“我说!我全都说!”
“六丫头!”孙姨娘突然拍案而起,盯着苏倩倩看了许久,最后只化作了两个阴测测的字眼,“慎言。”
苏澜漪轻笑,为这沉闷的气氛添了些生气,“孙姨娘也该学着何为‘慎言’。此事老夫人交由我处置,何时轮得到孙姨娘指手画脚?既是妾室,就该安安分分做你妾室该做的事。”
孙姨娘被她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怒极反笑道:“妾身不过是想帮衬大小姐一二罢了,该做什么妾身也知道,不会让大小姐烦扰。”
苏澜漪气死人不偿命,“你若闭上嘴,我便如何都不会烦扰。”
“原来大小姐这些年学的都是嘴上功夫,焉不知‘纸上谈兵’之意?”孙姨娘道。
“学了什么,干你何事?”
在苏澜漪和孙姨娘唇枪舌剑的功夫里,苏倩倩好容易才理清了思绪,她也想明白了,孙姨娘打的不就是像苏澜漪说的那样一箭双雕的主意?先是让自己陷害苏澜漪,再不知不觉把珍珠耳环和苏暮薇的东西放进自己的房间。只要苏澜漪不依不饶检查一番,她必定会被揪出来为孙姨娘背黑锅。
她为孙姨娘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还会这样?她想要的不就是能许个好人家,享受荣华富贵吗?凭什么一无所有的苏婷儿都能与宋家大公子有婚约,偏偏她苏倩倩就寻不到良人?
苏倩倩整理好思路,咬着牙说道:“今日我珍珠耳环失窃一事确实是假,为的就是陷害长姐。我早先与孙姨娘商量,要以此揭发长姐的真面目。可是我没想到孙姨娘如此狠心,竟还有计中计,暗中将二姐姐的东西放到我房中,让我为她背黑锅。我做的一切都是孙姨娘教唆!”
孙姨娘脸色骤变,“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教唆你陷害大小姐,何时偷放了东西在你房间?你这样害我,究竟是何居心?”
苏倩倩不再犹豫,大吼道:“我如今所言句句属实!要不是你孙姨娘方才拿婚事威胁我,我还不一定会帮着这个冒牌货。反正你们都能为我择夫家,我又何必要帮一个把我当成弃子的人?”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孙姨娘目眦欲裂,她满以为能将苏倩倩任意揉搓,没想到一个苏澜漪竟让她全盘失策。
苏婷儿见状忙对苏澜漪道:“既然六妹妹已经承认了,长姐何必心慈手软。孙姨娘教唆庶女陷害长姐已是大错,若不严加惩治,只怕日后府中会由妾室做大,落人笑柄。”
“你说的不错。”苏澜漪赞赏地点头,苏婷儿果然是个聪明人,懂得见机行事。“不过此只是孙姨娘罪状之一,三妹妹莫非忘了汤药之事?”
孙姨娘在来之前并不知道苏澜漪会和苏婷儿联手,更不知道她幸幸苦苦谋划给苏婷儿下药的事情,竟然会莫名败露。她脸色铁青,只是教唆苏倩倩的事情还好说,可毕竟涉及到嫡女,若再加一个苏婷儿,就算是她也难以脱身。
可恨老爷此时不在府中,否则,定然会帮她脱险!
孙姨娘深深呼吸几口气,把心里的不安和愤恨全都压了下去,她看着苏澜漪,语气不善,“妾身还未承认教唆六小姐行事,大小姐就忙着给妾身定罪,未免太过儿戏。”
苏澜漪看她垂死挣扎,笑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空口白话可做不得辩解。再说了,三妹妹被你害了这么多年,正好,今日一块儿解决了——她每日服用的汤药可是你寻来的医师开的,其中有女子不孕之物,而煎药的丫鬟经查也是你安排的,如此种种,你可认下?”
孙姨娘道:“从未做过的事,妾身如何认下?妾身冤枉,可大小姐要是拿嫡女身份强迫妾身认罪,妾身无话可说!”
“是,确实是拿身份强迫你。”苏澜漪承认得光明正大,这可叫孙姨娘愣了许久。
“不过还是得拿出证据来,左右我与孙姨娘不一样,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她说着,叫方撷拿来了一包药,这还是她来静园中途让方撷回风澜居去取的。
“这是我从三妹妹那里拿的,我是医师,里头有什么我一清二楚,但是孙姨娘必定不信我。这也无妨,药,我便放在静园,待明日可寻穆医师来检查。”
“一包在大小姐手里不知呆了多久的药材,我如何知晓大小姐没在里头加什么东西?”
“我说没有,就没有。孙姨娘明白了吗?”
苏澜漪把药材交给方嬷嬷,让她好生收着。
孙姨娘被气了个半死,孙嬷嬷已经被她打发出府了,此时跟在身边的是李嬷嬷,也是她的一个心腹,这时候正给孙姨娘揉着胸口顺气。
“咳咳……”孙姨娘气得咳嗽,这一场嫡女和妾室的争锋苏婷儿根本不敢参合,苏倩倩也难得乖觉,聪明得没有胡闹。
“大小姐真是好手段,妾身还从未见过如此草率的事,好,大小姐是嫡长女,妾身是妾,有这云泥之别,妾身也就知晓今日不论说什么大小姐都不会听。六小姐和三小姐之事妾身确不知情,若是老爷回来,妾身定能清白!”
到现在孙姨娘还一口咬定自己无辜,她不知道苏澜漪怎么会变得这么聪明,可是她更加知道,如果认了,她就再没有翻身之地。为了日后的事,她这时候对苏澜漪低身下气一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