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本就是个爱好自由的人,如此一来正好一身轻松,还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些出格但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林子川和胡穆然,一个不爱说话,一个废话不断,偏偏这二人关系竟是不错,林子川一向大公无私,手下犯了错也是该骂的骂,该罚的罚,但事儿要到了胡穆然身上,他偶尔也会徇私枉法一番,因此胡穆然在警局就更加放纵了。
第二日,他出去巡查街道,路过了德育学堂,听他姐姐说过,李瑶在这里任教,又听他外甥齐文生说过,这个老师平时严肃的很,上回因为和李家小少爷的争执还让自己失了颜面,可他妈帮理不帮亲,指望着这个舅舅能给自己出口气。
齐文生跟这个舅舅厮混在一起,难免沾染上一些坏习性,脾气跟胡穆然小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刚老实了几天又原形毕露。
不过这一次,他招惹的不是李国涛,而是一个女同学,他抢了人家一只钢笔,倒不是自己没有,单纯就是图好玩儿,女同学一路哭哭啼啼追到校门口,正巧碰到了来接齐文生放学的胡穆然。
她怯生生站在原地,看着齐文生跟自己舅舅撒娇,又看到胡穆然穿着一身军装,小姑娘搓了搓手走过去。
“叔叔,齐文生抢了我的笔。”
文生扭头对她做了个鬼脸,道:“就不还给你!”
看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泪痕,胡穆然有些心软:“臭小子,还不还给人家。”
齐文生有些不舍得,但他最听他舅舅的话,在口袋里摸了会儿正要递过去的时候,李瑶追出来了。
她只知道齐文生抢了人家的笔,还不知道他正要还给人家,远远又看到胡穆然正蹲在那儿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气冲冲跑过去。
“又要教文生欺负同学么?”
她看到了文生手上的笔,一把夺了过来,塞到女同学手里,柔声细语地安慰:“你放心,老师说他,你先回去,要是他再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姑娘点了点头,把笔收回了包里,又瞪了齐文生一眼便跑开了。
胡穆然站了起来,正饶有兴致地打量她,齐文生则嘟着嘴巴,满脸写着不高兴。
齐文生,算是班级里最调皮捣蛋又最难以管束的孩子,他的功课门门倒数第一,李瑶担心,他长大了也会像他舅舅一般是个纨绔子弟,而齐文生是胡慧兰的儿子,因为父亲,自己觉得有所愧疚,因此,她还不想放弃他。
她看了胡穆然一眼,道:“我想跟你谈谈文生的功课。”
齐文生一听,有些不耐烦了:“老师,我舅舅很忙的,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麻烦我舅舅了吧。”
“那不如我去找你妈聊聊?”
齐文生一听,立刻怂了,一副小大人模样开始唉声叹气,胡穆然一拍他脑袋:“去车里坐着等我。”
他立刻乖乖去了。
“文生是班级年纪最小的学生,但是也是最聪明的,可是他的聪明却不用在学习上,他门门功课都是倒数第一。”李瑶道。
胡穆然回:“嗯,然后呢?”
“他欺负同学,抢人家东西。”
“嗯。”
“我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胡穆然抬头:“那你说应该怎样?”
李瑶被他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惹的有些不高兴,索性不留情面:“我知道齐文生最听你的话,既然如此,你就该以身作则,而不是教他胡乱说话,欺负同学!”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教他乱说话,教他欺负同学了?”
“你!”
李瑶被他一句话噎住,他又道:“你是老师,他功课不好,难道不是你的责任?看来,德育学堂是时候该换老师了!”
李瑶还未如此受挫过。
“你还有话说么,没话说我可走了。”说罢,胡穆然转身就走。
李瑶在后面气急败坏喊了句:“难道你想看着文生变成你这样蛮不讲理又讨人嫌的人么?”
胡穆然转身,脸色骤然转变,紧握拳头冲向李瑶的面门,她吓得闭上眼睛,退到墙角,而那一拳头落在了她耳边,发出砰的一声响,整面墙壁都仿佛为之一振,他额头青筋凸起,一双眼睛赤红,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他的鼻息扑在她耳畔,胡穆然极力克制自己,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到底谁讨人嫌,你知道我姐姐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17岁被人抛弃,一辈子抬不起头,耽误了整整十年,女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年,最后只能嫁给一个攀龙附凤的男人,因为你爹,她还落得一身的病,时常头疼,忘记自己是谁!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他咬牙切齿的一番话让李瑶愣在了原地,她看到的胡慧兰分明过得很好,也可能是胡穆然把她保护的很好。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胡穆然已经走远了,他再看到齐文生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面孔,面带着微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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