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道了歉,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看齐文生怯怯的模样,往后应该是不敢再惹涛涛了。
李瑶送她们出去,涛涛在后头喊了声:“三姐姐,一会儿别忘了去林伯伯家吃饭。”
胡慧兰步子一顿,她让文生先上了车,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眼李瑶。“你。。。你是秉行的女儿?”
李瑶心里暗叫不好,涛涛偏偏这个时候喊自己,胡慧兰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会不会恼羞成怒。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胡慧兰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大概是往事涌上心头,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胡慧兰才开口道:“有时间一起聊聊吧。”
李瑶一愣。
见她半天不应答,胡慧兰笑笑:“两家的恩怨不代表我和他的恩怨,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两天后,胡慧兰的司机将李瑶接去了她家。
胡慧兰自被李家三爷退亲之后,曾一蹶不振,还一度沦为了外面人的笑柄,也难怪胡厅长会如此记恨李家。
李三爷离了家,胡慧兰才彻底死了心,可她却一直没有出嫁,一来,无人敢上门提亲,二来,她无心嫁人,直到好几年后才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她的丈夫齐义程,普通人家出生,性格软弱,但很有文采,入赘到了胡家,可惜英年早逝,一场大病故去了。
胡慧兰一个人带着孩子很是艰辛,他父亲胡厅长十分疼爱她,自齐义程去世之后,想要给她女儿再找人家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胡家气派的很,和李家的深宅大院不同,他们家的是三层的大洋房,粉墙黛瓦,周围围绕着十多株香樟,葱郁华盖,二楼还有个半圆形的大阳台,阳台之上,摆着圆桌板凳,房屋是西式的玻璃门窗、花式的栏杆,结构十分新颖。
楼屋周围还有一片青青草地,屋子后头是一条溪涧,环境雅致的很。
胡慧兰将她迎了进去,屋子里更加富丽堂皇,法师的地板,法式的水晶吊灯,桌椅到地板都被擦得十分干净,李瑶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脚上的灰落上去。
却听胡慧兰道:“不必拘谨。”
她领着李瑶上了二楼的阳台,那里正好能看到四周的景致,而且还有细风吹过来,让人身心愉悦,阳台两侧,蔓生的植被顺着雕花的栏杆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周围还放了好些盆栽,有几盆花开的正烂漫,十分好看,可见,胡慧兰是个会生活的女人。
佣人上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点心,刚坐下,胡慧兰开门见山:“我和你父亲算是旧相识。”
李瑶点了点头:“知道。”
“他提过我?”
李瑶愣了下,抬头,想了想,她父亲的确从未提过她,自己也是回了李家才知道父亲还有过那么一段往事。
胡慧兰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提我。”
“我父亲他。。。当年他做的的确不对,我替他说声对不起。”
胡慧兰却突然问:“你今年十七?”
“刚过了生日,十八了。”
她喃喃道:“十八年了啊。”
她又道:“我没见过你母亲,但能让你父亲不顾一切的,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吧,难怪也能生出你这么好的女儿。”
她似在恭维她又好似充满遗憾的语气,胡慧兰今年将近40岁了,不过保养得当,看着也就30出头的模样。
“当年,也不能说是你父亲的错,他跟我本就没见过几次面,我们俩的婚事也是长辈们定下的,我那时年轻一门心思就觉得他好,当然他的确是很好。”
她好像不给李瑶开口的机会,继续往下说:“退婚之后,我才知道他看上了家里的丫鬟,我这样说你别生气。”
李瑶摇了摇头。
“我爹知道了,逼着老太爷把你娘轰出家门,没想到她有了身孕,我就死了心,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老太爷把你们一家三口都赶了出去,我还为此心有愧疚,好在,他们把你接回来了,你父亲他。。。”
李瑶眼神落寞,回:“我父亲去世了,”
胡慧兰手一抖,咖啡洒在了衣服上,她也全然不顾,有些惊讶问道:“怎么会?”
“去年冬天,他去世了。”她不忍心继续说下去,更不忍心回忆父亲惨死的画面。
胡慧兰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像是强忍着悲伤又问:“那你娘呢?”
“她也去世了,在我出生不久之后就走了。”
胡慧兰看了她一眼,心里五味繁杂,如今的悲剧会不会是当年埋下的恶果,她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再往下问了。
突然,身后来了西装笔挺的人,是胡慧兰的弟弟胡穆然。
“今天有客人?”
他姐姐平时很少和人往来,今天家里突然来了个陌生女子,他有些诧异。胡慧兰介绍:“这是文生的老师,李家的三姑娘,李瑶。”
胡穆然当即脸色就变了:“你把她喊家里来做什么?”
“聊聊天罢了。”
“我看你是还放不下那个男人!”
胡慧兰怒形于色:“你胡说什么!”
李瑶忽然有些尴尬,眼前这个男人,身材伟岸,肤色有些深,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眼睛里有些血丝,那双眼睛像两把刀子一般盯着自己看。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客人而是仇人。
胡穆然今年28岁,也在警局当值,至今还未娶妻生子,按道理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也应该像齐文生那般大了,外人传言他喜欢自己的姐姐,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