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她在说什么?”叶晨的眼睛瞪大了,她的语气深沉又不敢相信。
让徐抒进明琴堂?
严臻是脑子坏了吗,这么多年,除了老师,还没有人能进得去,就连她都是一样。
明琴堂里的琴,特别是那把绿绮,数不清的人在觊觎,郢朝被北临压制的时候,北临的掌政公主召了老师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掌坛前去,逼迫他交出明琴堂的钥匙,然而被拒绝了,老师的父亲也就死在了北临皇宫里。
明琴堂和存放清和筝谱的地方一样,是坚不可摧的。
所有人都知道明琴堂在哪里,就在京城主街上,一座面阔三间的院子,上面明晃晃的牌匾,上书“明琴堂”。
可是没有人敢强闯,就连当时的北临公主,已经隐隐拿捏住了整个郢朝的北临公主,在得不到明琴堂的钥匙之后,只能杀了掌坛泄愤,却没有做出别的。
其实只要一个侍卫踹一脚,就能踹开明琴堂的木门,那把金色的大锁,也只是一把普通的锁而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至今,除了掌坛外,没有谁能够进入明琴堂一探究竟。
这样的一个地方,严臻居然说徐抒可以进?
呵,口无遮拦。
莫不是要笑死她吧。
“老师,严掌坛居然说出这种话,明琴堂也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
她站在汪宜人身边,俨然是她最得意的弟子的样子,还隐隐有一种自己是下一任掌坛的姿态。
严臻的脸色已经黑了。
她还从没有被一个小辈这样训斥,即便叶晨与她名义上是同辈,但是她居然敢如此指摘广韵社掌坛,弄得像是她信口胡诌似的,简直是将她的面子丢在地上践踏。
她冷笑一声:“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汪师叔亲口说的,不是吗?”
汪宜人知道她是生气了,安抚道:“贤侄勿怪。”
然后恭肃的看向徐抒叙述,十分诚恳:“我之前说的话一直作数,明琴堂,姑娘可以随意进出。”
“老师!”叶晨拔高了声音。
她很想抓着汪宜人的肩膀问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虽然汪宜人面色淡如水,但是表情中的威严和毋庸置疑却是很明显。
叶晨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看不见的藩篱里,她叫喊、挣扎,没人理会。
怎么会这样…
叶晨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抒自己也有点懵,她之前并不知道,原来明琴堂是这么一种存在。
突如其来的厚爱,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汪大家,我并不是京城人士…”
汪宜人还没说什么,严臻先急切的道:“徐姑娘过几日就会受封郡主,可以自行选择在何处建造府邸。”
徐抒:什么?这么好的吗,还分房子?
“所以徐姑娘大可以将府邸建在长陵街,长陵街热闹却不喧杂,很是便利,离长安街也很近,路旁种满梨花,景色宜人。”
严臻的形容让徐抒很是心动。
当然,汪宜人知道她的目的。
广韵社就在长陵街上,如果徐抒真的住在了长陵街,那么严臻每日拜访就很方便,再以雅集的名义请徐抒去看看,徐抒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广韵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