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颜没想过,再次见到他,会是这种情形。
“厉……厉先生。”
敛下眸底的惊讶,许欢颜僵硬的现在总统套房门外,而她身边,秦烈体贴的拿着她的薄外套,正要跟她一起出去。
厉少璟略显疲惫,听到“厉先生”这三个字后,温柔的眸光顿时冷冽起来,“阿颜,你叫我什么?”
她叫他“厉先生”?生疏又客气,仿佛他们只是相识不久的陌生人。
许欢颜挑眉,“不然你希望听我叫你什么?厉先生,请你不要挡住我们的路。”
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决定跟厉少璟、栾艺艺这对幸福的小夫妻撇清关系,找栾艺艺出完心里这口恶气,她自然会一个人回帝都去。
“阿颜,我们立刻回帝都!”
心下倏地一沉。许欢颜看他的目光让骤然不安起来。那种眼神淡漠,冷情。厉少璟想,她是要跟他一刀两断了吧。
相处六年的感情,绝不是她说断就能断的。
“厉先生,这恐怕不妥吧?”
就在厉少璟跟许欢颜僵持不下的时候,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秦烈笑道,“你现在走了,就等于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你……愿意吗?”
不待厉少璟回答,许欢颜就没什么耐心,一把推开他,“秦烈,他愿意与否跟我都没关系,你还不快点给我按电梯去?!”
有跟班不用的人是傻子。
秦烈耸了耸肩膀,“是,我的女神。”
“老大?”
眼看着两人站在电梯旁,男人身形高大,女人娇小依人,隐约还有拌嘴的声音传过来。
这臭丫头究竟是抽了什么疯,中了什么邪?她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老大的难处?还是说……他对这丫头的期望值太高?
厉少璟深邃的眸光始终萦绕在许欢颜身上。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升到顶楼。许欢颜拉着秦烈一起走了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他才收回了目光。
“牧袁,我……是不是错了。”
低头,无措地盯着他指纹复杂的手心,厉少璟沉声道。
牧袁神色微变,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老大,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臭丫头。她现在还年轻,等她长大了,心智也不再幼稚,她会理解你的。”
不像现在,一个栾艺艺就能让她乱了阵脚,甚至冲动地要跟老大脱离关系。
厉少璟望着他们离去前站的位置,声线沉沉,“不,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老大,你别担心!我们回帝都,她肯定还在绿野豪庭里等着我们。”
“她不会回去了。”
男人的声音幽远,绵长,透着无尽悔恨与失落。
牧袁似懂非懂的跟在厉少璟身后,老大他是不是傻了啊?
鼓足勇气,许欢颜这才没有留恋的回头。
秦烈讽刺,“不舍得就直说啊,看你强颜欢笑的样子我都想笑。”
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许欢颜咬牙切齿,“谁强颜欢笑了?秦烈,我现在是你主子!你连奉承主子都不会?!”
“是是是,主子。您接下来想去哪?”
许欢颜目光如炬,“厉家。”
秦烈千算万算,算不到这女人竟然有直面敌人的勇气。
更何况,她去了厉家不相当于羊入虎口?
那天如果没有厉少璟相护,这女人早就被父亲带回去了。
而她在厉家,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的回忆。
被人质疑,尤其是被自己手下质疑,许欢颜颇感失态,“不相信我?我说要去就要去。我不是你们厉家想要邀请的客人吗?既然是客人,我为什么不能去?”
开始时她确实打算让秦烈给栾艺艺些难堪,平时捉弄她一下也就罢了。但是早上看到二叔后,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注定要离开,在她离开之前,她要让曾经属于她的“厉先生”对她铭记在心,永不忘记。
就算她走了,她也要让栾艺艺心堵一辈子。因为,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爸爸,心里一直都会有自己的位置。哪怕她们母子再有能耐,也不能将她从他的心中剔除。就像……厉少璟的那位初恋。
时光流逝,记忆却历久弥新。
许欢颜心里在想什么秦烈大概猜到了一些,“你不会打算七天后让我放你走吧?”
她有胆子只身闯敌营,那么她就肯定想好了逃脱问题。
许欢颜鼓掌赞扬,“秦烈,你还不笨嘛!不然,我要你何用?”
秦烈,“……”
这女人难道就没想过她走之后,留给他的烂摊子该怎么处理?
父亲或许会将他永远禁足,而厉少璟,也许会把他送到天狼岛,让他做新式药剂的活人实验体。
接到秦烈的电话,威廉正吩咐佣人为栾艺艺做造型。她昨天那副吓人的样子会影响老爷进餐的情绪。
“父亲。我带许欢颜回来了,任务顺利完成。”
潇洒的摆脱身后穷追不舍的小尾巴,秦烈又变回了之前的稳重。
许欢颜歪着脑袋,无聊的数着窗外快速飞过的梧桐树。
“唰”的一声,威廉打开随身携带的怀抱,“你还有一小时三十分钟的时间。务必在老爷用餐之前带她回来。还有,注意她的仪表。”
挂断电话,秦烈挑剔的将许欢颜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仪表吗……”
“喂,你看我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在开车!”
许欢颜抗议的将他的脑袋板正,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们两个车毁人亡。
“我认为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