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真,手合会精锐忍者,在组织内地位和那位已不幸挂掉的吉冈信同志相当,深得手合会几大“手指”的重用。
而现在,上级交给他了一个前所未有轻松的任务——盯梢一个报社老板。
老实说接到这个任务时田代真是丝毫都不明白任务的意义何在。像他这样精锐中的精锐,过去接手的任务大多都是九死一生的刺杀以及一些按常理说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今天他居然得全程在后面盯着这么个乍一看就全身是破绽,再一看全身还是破绽的老咸鱼,想想就觉得掉价。
对自家老大的命令田代真绝对是不敢有半点怠慢的,但这种任务让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劲来。他走在街上,手里夹着个伪装用的公文包,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吊在理查德的身后。真感觉这任务简直就像度假一样,这种小角色他能跟上个一整天都完全不被察觉......
......呃等会儿,他怎么回头了?
凭着身为一位老牌忍者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艺,田代真的直觉很快就告诉了他事情不是很妙。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头就走,然而他连拐了两三道弯,理查德都还跟在后面,他拐去哪儿理查德就拐去哪儿,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这时要是在有人告诉他这只是巧合,田代真肯定就一巴掌甩那家伙脸上了。用脚想也明白他行踪肯定是暴露了,不然这货能这么巧地全程咬着他不放?
只是田代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暴露的?他身为手合会顶尖忍者,只要伪装到位就算潜入进什么cia总部也绝不会暴露,结果他这才刚出门就给对方看穿了。
为什么?
但他毫不慌乱。再怎么说他田代真也是手合会的资深忍者,跟踪和反跟踪技巧都炉火纯青。他在人群中穿梭来去,巧妙地利用视觉障碍、卡视野死角等一系列细节操作,在拐了四五道弯之后再一回头,对方终于没再跟着了。
田代真哼笑。不自量力,居然还想跟踪我?想多了。
然后这时他突然如遭雷击,笑容瞬间僵住。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把跟踪目标给甩掉了???
......
中城圈金融大厦,手合会总部。
“哦?”手合会头目亚历珊德拉稍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甩掉,这么说他果然不是一般人吗?”
“呃......不是。”田代真一脸蛋疼地低着头,“是我把他给甩掉了......”
亚历珊德拉:“???”
田代真无奈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表示自己愿意接受任何责罚。没办法,身为深受手指们器重的精锐居然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可饶恕。
随后他补充:“不过,最近有一个女人接近了他。”
“谁?”
“艾丽卡·纳奇丝。”田代真说道,“疑似是‘真纯会’的战士。”
这一来事情可就有些严重了。真纯会自诩为手合会的死对头,但手合会其实从来不这么觉得。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帮菜鸡抱团小打小闹,成天叫嚣着想覆灭一个比他们庞大百倍不止的组织,别说对头了,就连威胁也算不上。
但万一这个理查德·李背后真有什么大靠山,而真纯会还跟他搭上了线,那形势对手合会来说就相当不妙了。
亚历珊德拉沉思片刻,并未责罚他,只挥了挥手:“不用跟踪了。你去给李先生带个口信吧,就告诉他,我们手合会希望和那位大人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是。”忍者点了点头,退进阴影里离去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村上出声了:“你觉得已经可以确定了?理查德·李,他就是那边的人?”
“不能确定。但既然真纯会已经有所行动,我们也不能再坐视下去了。”亚历珊德拉说,“就当是试探好了。如果他真是那个沙福林的人,那么正好我们可以聊一聊。而如果不是......”
她顿了顿,眯起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了凶光。
“......我们就做掉他。”
宁可错杀不可错漏,既然怀疑理查德和真纯会有关,那么手合会肯定不能就此罢休。
另外两个领袖对这个决策也都没有意见。索旺达靠在自己的椅子里,目光不经意地从桌边某空出的位置处扫过,不由皱了下眉:“博徒还是没有来?”
“他说有自己的事要忙。”亚历珊德拉说,“他说那很重要。”
“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村上皱了皱眉,“如今高夫人已故,手指已只剩下我们四个,我们之间更应当相互信任。我不认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他应该瞒着我们的。”
亚历珊德拉点头:“我会告知博徒的。”
......
当夜,田代真来到理查德的住所时,天空中已开始降下了倾盆的暴雨。大水就像决堤般哗啦啦地拍打在房屋和地面上,水珠飞溅,水沿着玻璃哗哗地流淌,像从屋檐上悬下的透明瀑布。
雨点下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而红衣的忍者此时冒着暴雨,抓着根绳索,嘿咻嘿咻地挂在楼房的外墙上向上攀爬,活像个极限攀登运动员。
亚历珊德拉一声令下,田代真立马巨跑来给理查德送口信了。然而众所周知,忍者是不能直接走门进去的。想象一下,一个蒙着脸背着剑的忍者老实地站在门口按门铃,礼貌地询问:兄弟在吗?在的话我们老大想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