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张秋生插嘴说:“你们这点樱花不算什么。我们学校有一座小山,山上有很多的樱花,比你们这儿漂亮多了。”
日本同学惊讶地问:“你们学校也有樱花?”
孙不武不满日本同学的惊讶,说:“我们学校有樱花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位日本同学连忙向孙不武鞠躬,说:“对不起,是我见识浅了。我只知道贵国的武汉大学有樱花。”
孙不武胡闹归胡闹,基本礼节还是有的,他对那日本同学说:“这也不能说你见识浅,主要是我们国家没将樱花当回事。因为我们国家花太多了。
另外武汉大学因为是大学,有点东西闹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学校是中学,因为学校不出名带累着其它东西也不出名。
以我的看法,其实梨花开起来比樱花好看。有一句古诗,叫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形容雪的句子,但从反面也可是看出漫山遍野的梨花开将起来,如同大雪的覆盖是何等的壮观?
此外还有牡丹、玉兰、丁香等等太多了。其实我最喜欢春天的油菜花开,那铺天盖地一望无际的金黄。比之圈起来仅供观赏的花类要美丽的多。”
这个日本同学又向孙不武鞠躬,说:“孙君,受教了。谢谢!”
孙不武这人最怕人对他客气,闻言挠挠头皮说:“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日本同学又是鞠躬,说:“听君一席话,受益非浅。一朵油菜花很是卑微,一点也不起眼。但是亿万朵油菜花开起来却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而且是有价值的美。它预示的是丰收,是农人汗水的结晶。太有意义了。谢谢孙君!”说着又是鞠躬。
麻比的,这么个破事他都能搞出这么一大通感想,还鞠躬。孙不武算是服了这个日本同学。不过再想想,日本同学的这段话拿回去教李长江作文恐怕有用。
按日本人的规矩有人向你鞠躬,你就要还给人家一个鞠躬,鞠来躬去没完没了。孙不武懒得还礼,侧着身子拎起挂在腰边的不锈钢保温瓶,用瓶盖当水杯接了一杯咖啡。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人随身带的都是热咖啡。
麒林市的三个同学一人一杯热咖啡,捧在手上跟着大家瞎逛。
回宾馆吃晚饭时,几个男生还追着李满屯要他讲故事。
一个男生问道:“李满屯,后来那老头教你什么了?”李满屯拿着个托盘正在挑饭菜,托盘里的饭菜都已经堆得像山一样他还没满足。当然他的那两个同伴也一样,都像是饿死鬼投胎。
李满屯对这个男生说:“要叫老李,知道吗?你看看日本人多懂规矩,这点我们要向他们学习。”
靠,打日本同学时也没见你们手软。还有人家日本同学说了个他们学校樱花漂亮,你们就说你们学校樱花比他们的还漂亮,劈里啪啦最后连油菜花都搞出来了。
不过这些话不能当面说,这些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真打人,而且是逮谁打谁。那个老头到底教了他什么一定要问出来,要不然他们没这么厉害。
这个男生迂回进攻:“不会吧?我好像你是高一的,我是高二的吔。你的年龄没我大吧?”
麒林市的三个端着托盘找座位,托盘上的饭菜堆得冒尖,让同学们佩服的是竟然一点都没掉下来。三个人还是坐到常乐、严桂枝与蔡婉玲旁边,这似乎已经成了固定搭配。
李满屯将托盘放好才对跟在后面的男生们说:“这个老不老的与高一高二没关系,重要的是看资格。我资格比你老,所以你得叫我老李以示尊重。
你心里一定在想李满屯凭什么说资格比你老啊,对吧?你们也知道了,我是那老头的徒弟。那老头都已经一百多岁了,他徒弟的资格难道不比你们老么?
你们肯定又想了,既然你是那老头的徒弟,那怎么一点恭敬的态度都没有,直接就叫他老头,是吧?”
李满屯说话归说话,吃饭却一点都没耽误。这么一会功夫三个青团已经下肚,两片生鱼片正在嘴里咀嚼。中国学生大多不习惯辛辣刺鼻的芥末,李满屯却吃得有滋有味。
见几个男生一齐点头,承认他们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李满屯接着说:“你们知道什么叫大隐隐于市么?那老头就是。他自己告诉我,终有一天,别人见你武功高明,就会问你师傅是谁。
你切记不能说出我名字,也不能说出我的住址,只说是一个老头教的就行了。所以你们得叫我老李,知道了吗?”
老李就老李吧,也少不了一块肉。大家关心的是那老头教了李满屯什么武功,对这些细枝末节倒也不在乎。
不过也有人觉得李满屯说话太拖拉,一个事从中午到现在关键处还没说出来。
要是瞎吹糊弄大家吧,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他可是在打架现场说的,是不是吹当场就可以看出来,他的武功确实与众不同,电视上都没见过。
还有似乎孙不武也要逼他说出真相,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至于孙不武为什么听了一半就走?他们经常在一起,没准早已问过李满屯很多次,这家伙每次都是以这种方式拖拉。一到关键处就顾左右而言他,反正是严守心中的秘密。
几个男生放弃李满屯,转而来到张秋生身边,一个男生问道:“老张,”他们听见麒林市的三个人相互间都称老,叫一声老张总不错:“我们见你的武功不比老李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