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修真无赖与大学教授两种身份之间来回切换的高斯实,一盆洗脚水泼下去又后悔。这个,太不文明了,太没素质了,从窗口倒洗脚水。于是趁下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关上窗户缩回去。
王绍洋与洪明杰被水一惊,立即就原形毕露。大年初一的夜晚,大街上本来没什么人。人们都在家喝酒、看电视、打麻将、或拉家常呢,那时过年就这样,不像后来玩的东西多。
王绍洋真的沾上张秋生一点点边就立即走背运。本来很安静的大街,突然就涌现出许多人,原来是附近电影院散场。大年初一出来看电影的基本都是年轻人,人群中立即就有人喊:“王绍洋!洪明杰!”
“抓逃犯啊!”“抓杀人犯啊!”这两人的弑父事件在麒林引起的轰动非常大,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麒林出了这么两个孽畜。
王、洪二人慌忙夺路而逃,广大群众围追堵截。王绍洋的匕首留在后妈的胸口,洪明杰掏出匕首挥舞着。群众们随手从路边拿起各种物件当兵器,比如砖头、酒瓶、扫把等等。
王、洪二人不约而同地在怀里掏隐身符,他们才不管修真禁忌,在普通人面前照样敢用法术。特勤组要找麻烦,以后再说。可惜,他俩都没掏出隐身符,自制的隐身符今天一天已经全部用完。鞋垫下面还藏着三张,是师傅为他们炼制的,可惜现在根本没办法取出来,群众们逼得太紧。
喧闹的人声中,姑娘们的叫喊最为清脆,更加激励了小伙子们的斗志。年轻人个个奋不顾身,勇斗歹徒。警察很快赶来了。王、洪二人束手就擒。
张秋生是初九清早七点多钟到家。分完龙肉就星夜兼程往回赶。也不是张秋生一人,他是出名的恋家。所有人都急着往回赶,包括那些元婴大佬。
元婴大佬们跟在学生后面也学聪明了,乘飞机确实比御剑飞行要舒服得多,速度也差不多。坐在运输机上,张秋生对敬乙说:“这是运输机,要是民航班机更舒服。”
屈无病带着徒弟出行时,也乘飞机,他证明乘民航飞机真的很舒服。敬乙与另外的元婴大佬们感慨地说,不仅是普通老百姓啊,我们更是应当解放思想更新观念。
张秋生与姐姐、秋兰回家时,陶辛煤正等在这儿。正确地说,陶辛煤是在张秋生家过夜的。或者更正确地说,这么多天陶辛煤一直就待在他家。
陶辛煤能说会道,为人古道热肠,将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哄得很开心。张道函们又欣赏他为朋友如此尽心尽力,就允许他住在家里。
高斯实越来越感到天劫已经迫近,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陶辛煤是忧心如焚,又不敢去看望高斯实,只急得在屋子里搓手,跺脚,来回窜。
见张秋生姐弟三人回来,陶辛煤高兴得往起一跳:“秋生哇,你可回来了!你的高老师马上就要渡劫,一刻都等不及了!”
没等张秋生答话,陶辛煤又赶紧给高斯实打电话:“老高哇,秋生回来了!”
秋兰用神识朝西边扫了一下,立即说:“劫云已经起来了!得抓紧时间,要赶快!”
张秋生对陶辛煤说:“快,告诉高老师,八合湖,帆船码头,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交待完毕,张秋生迅速将家里的音响收进戒指。
秋兰对张秋然说:“姐,你在家做早饭。我与秋生去就行了。”说着放出太乙铜鉴,要陶辛煤坐上去。
太乙铜鉴真不愧是仙器,看着巴掌大,三个站上去一点不嫌小。带着三个人,却能从窗口飞出去。连非静看了都点头感叹不已,太乙铜鉴给秋兰是绝对正确的。上品法宝变成上品仙器,对秋兰对铜鉴都是造化。
测了一下风向。张秋生立即安放音响设备,李秋兰去下风处布阵。湖边上,田野里已经有许多修真人在劳动或修炼。见到张秋生与李秋兰,一个个都围过来纷纷问道:“干嘛呢?”
有人要渡劫,金丹劫。来不及了,只有在这儿助他。张秋生一边接线一边回答。
啊,有人要渡劫,还是金丹劫?这些修真人不是筑基期就是开光期,金丹劫是他们第一个要面临的天劫。轰动了,震惊了,一传十,十传百,八合湖的修真人全跑了来。
高斯实接到电话,立即下楼召了一辆的士。天劫的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勉勉强强地说了目的地就闭上眼睛默念心法以抗天劫。
大家都知道,天劫只针对应劫之人。高斯实无论怎么难受,司机一点都不知道,开着车飞快地往八合湖跑。
还没到一半路,高斯实脑海里已经出现乱象,很明显心劫已经开始。大脑尚有一丝理智的高斯实掏出五百元钱递给司机,只说一个字:“快!”
从市区到八合湖打表只要六十元左右,这个客人一下就给了五百。有钱能使鬼推磨,司机浑身来劲,将车开得像脱疆的野马。
乱象越来越严重,再耽误一时半会就将陷入万劫不复,高斯实强撑着又拿出五百元,这次一个字都没说。司机猛地一踩油门,汽车开得像飞机。
远远的,已经看到湖。湖水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荡漾,空中传来一阵音乐声,是《骑兵进行曲》。威武雄壮又轻松愉快,带着战斗的豪情与必胜的信念。
越来越近,音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将刚刚沉陷进自己心境的高斯实拉了回来。
张秋生大喊一声:“各位前辈,散开!”
修真人知道,离渡劫之人近了会